声音嗡嗡的从耳朵里导过来,舆水怜一抬眼皮,认出是在公园门口对安德烈颇有意见的那几位,但他这会儿又冷又不舒服,实在不想再说话了。
只是随便摇了摇头,说:“……不用,没事。”
风吹得泰斯卡肩膀一耸,安德烈拦都拦不住的就往他怀里拱,似乎是想让他暖和起来。
安室透将手提袋拿过来,“去这边的公厕把衣服换回去,穿着一身湿衣服这个天气立刻就会感冒。”
他微笑着对还在疯狂致谢,眼泪都飙出来的家长说:“抱歉,我带我的朋友去换身衣服。”
他本来想问问泰斯卡能一个人站起来吗,但还是止住了,直接让俯下身让泰斯卡搭住他的肩,然后就这么带着他走。
舆水怜感觉自己被人架了起来,他一手扶着头顶的毛巾擦拭,小声道:“……透?”
“是我。”
安室透发现他得稍微躬身一点,否则泰斯卡脚不能落地——泰斯卡估计也就一米七出头。
舆水怜只感觉有点冷,但没什么大碍,他说:“……我自己能走,阿嚏!”
波本无奈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少年被毛巾盖着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别说话了,先去换衣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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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卫生间外,安室透靠在旁边的树下等待泰斯卡换完衣服出来。
他打开手机,看着hiro发给自己那条被泰斯卡救了的信息。
方才一切都在转瞬间,泰斯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营救。
泰斯卡看起来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就把衣服脱了冲下去救人。
泰斯卡的一切行为究竟是基于什么出发点?难不成是他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实则是一心向善?
听起来荒谬极了,简直是世纪性的荒诞玩笑。
在黑衣组织卧底的日子里,他接触过太多组织成员。
有的人只当着是一份工作,麻痹大脑心甘情愿的做别人手里的工具,他们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也对主动救人这种事绝不热衷。
……又不是在演《这个杀手不太冷》。
更别提那些生来就与罪恶和死亡为伍,天生热爱硝/烟和战火的人了——这种人虽然不多,但确实是存在的,这些人更不可能会有善心发作的那天。
亡命之徒身上的善心比他们口袋里的钱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