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青年沙弥应声而出,向着他合掌躬身一拜,默然聆听法旨。
恒真僧人与他道:“你且去,与吴国的薄贵妃娘娘提点一番,注意她的孩儿。”
孩儿?
青年沙弥自己在心里头想了一会,面上却不露声息,点头应声退了下去。
恒真僧人垂下眼睑,又沉入定境里去了。
净涪知道恒真僧人那边厢的动作,但既然恒真僧人没有以大欺小,他也不太放在心上,只看得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还自忙活手上的事情。
他正在将原博延这洞窟里的藏书一部部地收入一个褡裢中。
没有使用神通,而是他自己亲自动手。
因这洞窟里的藏书数量实在不少,哪怕净涪动作麻利,也依旧很是花费了一段时间。
不过他花费了多少时间去收拾着洞窟里的藏书,另一边厢的黑虎翟堂就看了他多久。
其实也不只是看着他,它还看着那书架上一部部减小的书籍。
翟堂知道这年轻比丘要走了,它没想过挽留,也没想过要将这年轻比丘想要带走的这些书籍留下。
它如今一只凡虎,剩余的寿元顶多两年。两年之后,它再入轮回,这洞窟必得易主。到得那时,这些书籍是要随它一道毁去还是要被那些后来的山兽虫蛇糟蹋?还不如就让这年轻比丘将它们带走呢。
不管这比丘是如何看待它们,这些书籍也都能有个着落。
净涪将这里头的藏书全都收入褡裢,又往褡裢里放入那原博延和那头母虎的骨灰,才最后与翟堂道别。
翟堂看着眼前与它合十弯身作别的年轻比丘,顿了一顿,终于将它准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问出口来。
“敢问师父法号?”
是的,翟堂还不知道这个年轻比丘的法号。
一开始是因为事情太多,后来则是因为翟堂自己对这年轻比丘的忌惮,所以哪怕它与这比丘同在一个洞窟里待了几近一月,翟堂还是不知道这个年轻比丘的法号。
既然翟堂问起,净涪也就很自然地摸出自己的妙音寺弟子身份铭牌,将刻着他法号的那一面向着翟堂扬了扬。
净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