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日,他这会儿约莫是在静礼寺。”
清余大和尚冲着那位开口的师弟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又有一位大和尚开口问道:“因着那位净涪比丘?是那位净涪比丘做了什么,还是清苦他做了什么,竟然惹得那位恒真这般下手?”
“我刚观照了一遍,静礼寺那边......”都不等清余大和尚开口,便有另一位大和尚接话,将静礼寺这数日里发生的事情无所遗漏地与诸位大和尚说了一遍,到得最后,他还颇为肯定地下了一个结论,“我们这位祖师,大家也都了解,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其实也很正常不是?”
“对他,确实是用不着这般大惊小怪。”
“恒真他是疯魔了么?清苦都已经为了静礼寺弄成现在这般模样,竟然还不让他荣退,硬要让我们出面剥去他的主持身份,这是将他看成什么了?!”
“哼,他不早就疯魔了么?你今日才知道?”
一时间,这正堂里坐着的诸位大和尚你一言我一语的,险些没将这云房变成凡俗里的闹市。
清余大和尚听得一阵,等到诸位师兄弟慢慢地停了下来,才开口说道:“那么,我们让他荣退如何?”
听得清余大和尚的话,一众大和尚沉默半响,终有一位大和尚长叹一声:“虽然我等确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但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时机也未到......”
其他的大和尚也都是默然点头。
清余大和尚见状,便知此事已定,略一点头,道:“接替清苦担起静礼寺主持一职的人选,便待我问过清苦之后再说。”
在座的大和尚又是齐齐点头:“应该的。”
不管他们目下心思如何,但只要他们还没打算和恒真僧人撕破脸面,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完全无视恒真僧人的意思,尤其是他还正式地下了谕旨。
但是无法拒绝不代表就要全盘接受。这件事情里头,还是有些能通融的地方的。譬如,清苦虽然不能继续坐在静礼寺主持的位置上,但他们可以让他为静礼寺也为他自己挑选一个恰当的继任者。
确定了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案后,清余大和尚却是正色道:“现在,我们再来商量商量该如何解决我们与那净涪比丘、与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那一份因果。”
他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堂中的诸位大和尚,道:“我等要在替我天静寺一脉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同时,向净涪比丘表达我等的善意。这是我们早前的共识,但现在,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注意一点。”
堂中的大和尚们齐齐抬头看向清余大和尚,心中也已经能够预想得到清余大和尚接下来会说的话。
“轻易可别再挑动恒真的疑心了。”
一位大和尚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也看了其他大和尚一眼,接话道:“虽然很难做到,但我们确实需要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