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皱着眉头,前前后后地费力地思索了一阵子后,道:“说起来也没什么,但就有一点,民妇也不知算不算是异常。民妇刚接手近水楼的那一阵子,楼里的生意一度红火过一阵子,每日里皆是客人络绎不绝,但是奇怪的是,一段时日之后,突然就萧条下来,再也没什么人了。”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十分专注的众人似乎纷纷泄了一口气。
要说起来,这生意冷清也算不得奇怪。如今的近水楼早已是今非昔比,楼里的姑娘更是挑不出一个能与当年那些佳人们相提并论的,门庭冷落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或许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疑虑和不以为意,鸨母又再解释道:“若说是因为民妇这里的姑娘不入人眼,那那些客人也实在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光顾,若说是他们对哪个姑娘生出了情义,后来却又都再也见他们没登过门。”
“你的意思是,你最初开张时,光顾的那些人是同一批人?”古奕恒抓住了鸨母话中的问题。
鸨母连连点头,“虽说他们倒也不是日日一同出现的, 但民妇暗中瞧着,隔三差五换来换去的,总不过就那么些人。这里面有些人又是面容特殊的,民妇自然记得清楚。”
“面容特殊,是怎么个特殊法?”
“有几个人,看起来不太像是西汋人...”
符飒心里一惊,莫非又是陶国人?
按照鸨母的说法,那这些人当时频繁光顾近水楼便极有可能是为了去监视她们的,或许那位祁妈妈在转出近水楼之后,担心其中隐藏的种种内幕被接手者发现,这才找了人来,名为寻欢实则查探,在确定这接手的鸨母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之后,才放心将人撤走了。
“那批人里面,可有你认识的?”
若真是如此,那顺着那些人,也可能牵出些内幕来。
鸨母思索了一下,道:“有,其中有一个,正是当初介绍民妇接手这近水楼的客人。奇怪的是,此前他十分青睐我们那里的凌星姑娘,民妇曾一度以为他会为她赎身,谁知搬到近水楼不久,他便再也没去过了。”
为此,凌星还同她闹过一阵子,后来见实在等不来那人了,才又开门接客了。
“那你可知他姓名住址?”古奕恒忙追问道。
鸨母摇摇头,却又紧接着道:“民妇虽然不知,凌星却是知道的。”
既然有人知道,那便好办了。
符飒只希望找到人时,人还活着就够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次的人还真活着,而这人能够活着,或许与他的身份也是有些关系的。
与此同时,因为关注这桩案子而延迟了去往云城的轻叶通过那具尸首身旁发现的首饰认出,这尸首正是已然失踪两年生死不明的夕照。
令人疑惑的是,在她的手骨位置,发现了一枚两寸有余的长钉,长钉上面,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