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痛哭流涕地在宁汐月脚下不住地磕头,祈求她饶自己一命。
她不为所动,只是从那些书本中将有用的几本拿出来,打算只要这几本,剩下的让他们带回去。
“先生,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呢?”马老板皱着眉头道,“我们运来的书,可从未有运回去的道理。”
“那就烧了吧。”宁汐月递给他一个火折子,“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原本就打算回了上京之后,找人好好查查这个马老板,他到底从学生这里赚了多少黑心钱。
富人家的孩子,自有人将绝本孤本送上,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可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只听过书名,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很有可能学着学着就走了歪路。
这些书里的插图淫/秽不堪,且内容也十分低俗,若是孩子看了,还不知会如何被教坏。
想到马老板可能已经在这一带做生意很多年,坑害了很多孩子,她就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直接将马老板用刀砍了头。
但她知道,这人绝不是幕后大掌柜,她要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
“先生,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马老板吓得腿哆嗦,“如果这些书卖不出去,我很可能命都没了。”
听他这么说,宁汐月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这很可能是涉及很长很深的一条利益链,而明面上的这些老板,只是些替罪羊。
“饶了你也行,这些书我都要了也可以。”宁汐月坐下来,面色冷淡地看着他,“但是有钱一起赚,马老板你独吞了这些钱,怕是不行。”
做生意的人,不怕有人搞价,就怕人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听到她这么说,马老板立刻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将长袍衣角弄平展。
此刻看起来,他还是刚才那个斯斯文文的马老板,方才下跪求人的仿佛另有其人,倒是能屈能伸得很。
“先生这么说,那我可就没办法了。”马老板开始拿出他商场老油条的架势,“若是这生意被你做了,我还吃什么呢?”
“马老板赚的还少吗?”宁汐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这一带做生意很多年了吧?”
虽然她痛恨此人,但她为了找出幕后之人,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心里当真是觉得十分恶心。
当年她的父亲是文臣之首,为官多年,一直刚正不阿,从未有过与恶人为伍之事。
如今到了她这里,无权无势,因为萧瑾,连命都搭进去了。
既然有幸活过来,她自然要继承父亲的遗志,继续为大越的学子做些事。
从她开口,萧瑾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因此也不着急,看起来十分闲适地坐在宁汐月的身边,不发一言。
“这年头,赚钱也是各凭本事。”马老板喝了口茶,“先生一来就说要分一杯羹,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他拿出扇子,象征性地摇了摇,看向宁汐月的目光变得冷淡了些。
“那马老板的意思,这生意要如何做?”宁汐月笑着问,“我一个女子,在上京立足不容易,想要多认识人,多攒些银子,也好上下打点。”
这些都是她曾经初开上月书院时的不易,如今说出来,倒是显得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