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月此刻刚刚结束了早上的课程,正打算吃饭,就听到门口有马车停下来的声音,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转过身的瞬间,她还是躬身道:“萧大人安。”
来人自然是萧瑾,他看着恭敬的宁汐月,目光沉沉:“小七先生这礼要行到何时?”
“礼不能废!”宁汐月坚决地道,“大人可是要换药?”
转身看了眼知梦,她立刻会意,回到自己的医馆,拿来了包扎伤口用的东西,便悄然退到旁边。
这次,伤口基本已经结痂,宁汐月上药时便非常快,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
看着她换了打结的方式,萧瑾忍不住问:“为何要换?”
“什么?”宁汐月假装自己听不懂,“换了什么?”
见她故意装傻,萧瑾只好作罢,索性是她亲手包扎的,什么样子都好。
自从他得知宁汐月还活着的那一刻,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冷,但脸上那种带着绝望的猩红就消失了。
包扎完伤口,萧瑾却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宁汐月在给江淇上课时,他就坐在外面的石桌旁翻看奏折,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江夫人来时瞧见萧瑾,着实被吓了一跳,却还是上前行礼,“参见萧大人。”
萧瑾并未抬头,也未给她回应,仿佛没听见,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江夫人便只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也不敢抬地看着地面,后背发僵,有寒气缓缓渗入。
待宁汐月无意中抬头,就看到江夫人始终屈膝行礼,只怕腿脚早就麻木了,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却不敢去擦。
再看萧瑾,他像是无事人似的,继续看着他手里的奏折。
宁汐月忍不住走出去,温声道:“萧大人,这位是江封江大人的夫人。”
“哦?”萧瑾终于抬眼皮瞥了眼江夫人,继而又低下头,“起来吧。”
他是知道江封这个人的,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是宁汐月的半个师兄,她对江封一直十分敬佩,曾经他还因此恼怒不已。
江封这个人性子太过刚直,做事从不顾及后果,经常得罪人也不自知,若非他在后面给收拾了几次残局,只怕宁汐月就要失去这个好师兄了。
当然,这些事,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宁汐月都是不知道的。
“多谢萧大人。”江夫人终于站直了身子,腿脚却有些麻,她便任由宁汐月扶着去了旁边的屋子坐着。
“这是怎么回事?”江夫人一把拽住宁汐月,“萧瑾怎么会在这里?”
江夫人不会功夫,声音却并不小,这句话原原本本地传入萧瑾的耳中。
“此事说来话长。”宁汐月叹了口气,“改日有机会再告诉夫人,你先歇着,让知梦过来给你看看伤口。”
“我不急!”江夫人一把拽着她,“你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这个萧瑾可是个大佞臣,夫君时常说他的事情,我听着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