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阿杏上前推开门,领着众人往里走,待走到前厅时,瞧见里面挂了白布,这是有人办丧事。
里面一口漆黑的棺材摆在堂中央,旁边跪着几人正在烧纸,边烧边哭。
瞧见这么多人进来,几人全都呆了,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起身走出来。
有认识他的人低声道:“此人是王员外的胞弟,王财。”
王财是读过几天书的,瞧着这么多人,他颔首道:“各位前来我王家,意欲何为?”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跟进来的王夫人:“我大哥尸骨未寒,嫂夫人这又是去哪里了?”
王夫人似乎有些怕他,立刻往那几个大汉的身后躲了躲。
宁汐月越众而出,飘然出尘,她冷声问:“敢问令兄长是如何去世的?”
“你是谁?”王财皱眉瞧着眼前的小丫头,分明不想理会,“各位若是来给我兄长上香,就请进来,若不是,就快些离开!”
“怎么?”宁汐月盯着堂内的棺材问,“你在这里不说,是打算见了官,开棺验尸之后再说吗?”
那日王员外只挨了两下板子,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就丢了性命。
这个王财的眉宇间都是阴冷气息,而且明显不愿有人前来,只怕王员外的死与他脱离不了干系,事情竟比她想的还要复杂些。
莲婶站在宁汐月身旁,附和道:“王员外死了,你们门外甚至都没挂白布,看来此事有蹊跷!”
身后有人立刻道:“说得没错,你们该不是关起门害死王员外,反而打算诬陷小七丫头吧?”
崔阿杏冷声道:“定是这样!”
王财脸上的冷意更甚,他不悦地盯着宁汐月道:“你就是宁小七?你们母女三人陷害我兄长,害得他被打板子,如今丢了性命,你竟还敢来?”
“既然你们认定是我害死你兄长,为何不报官?”宁汐月瞧着王财,眼底透着了然,“不如我帮你报官,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崔阿杏应声:“好的,姑娘,我这就去报西街主事大人!”
瞧见崔阿杏当真要去报官,王财立刻急了,他喝令门口的人将大门关上。
“看来你这是做贼心虚。”宁汐月露出冷淡的笑意,“令兄长的死,只怕与你有关!”
众人轰然散开,将王财围在中间,他们人多势众,自然也不怕王家。
瞧着他们几个老弱妇孺,王财暴露出本性,阴险地笑道:“本来只要宁小七一人之命即可,既然你们都送上门,我若不照单全收,岂不辜负你们之间这不值钱的情义?”
他拍了拍手,屋顶立刻出现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弓箭手,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闪着寒光的箭全都对准院内的百姓。
宁汐月如临大敌般将莲婶与崔阿杏护在身后,没想到小小的员外郎府上,竟还有兵部背景。
王财冷笑道:“宁小七,你可真是个祸害,你要记住,今日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他说着,退回到屋子里,将门从内关上,竟是连王夫人都不顾。
跟来的人中,开始有人低声啜泣:“都怪你,逞什么能,宁小七被抓就让人抓好了,害得我如今白白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