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修士为何忌惮剑士,现如今又为何贬低山河之中的野修,其中缘由想来也该有野修善战一说吧。
同境之争,三教修士若是被谢淮阴这种精通近身厮杀的修士近身,只怕比厉安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再给这个已经毙命了的修士补上一拳,谢淮阴这才随手将尸首扔出,有些疲惫的站立在长街上。
杀人并不轻松,看起来他并未受什么外伤,但此刻灵府翻腾,气机几乎枯竭,此刻别说来一个太清境,即便是来一个青丝境,谢淮阴只怕也要慎重对待。
去拿回那杆银枪,用脚将长鞭踢开,谢淮阴就要转身走回武宁府。
他得到的线报是有三位修士共同入城,现如今不过一人而已,只是想着剩余两人多半是要分出生死,他便觉得好笑。
两个国都没有了的丧家犬,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你温白楼是昔年的楚国第一名将不错,又是一位沙场万人敌,可又如何,楚国现如今都变成了梁溪治下的楚州,楚国百姓都已经成了梁溪人,你还揪着不放是为什么?
不觉得是个笑话?
念头一起,思绪便有些发散,或许是因为如此,那个悬剑少年在他身前五十步之内以后,才被他发现。
谢淮阴提着银枪,看着那个不多不少正好在他身前五十步悬剑少年,面色淡然。
眼前那人也是一位修士,只是悬剑,有两分剑士的味道。
只是让谢淮阴忌惮的不是他,而是在远处百步左右,背负剑匣,撑着油纸伞的青衫年轻人。
少年是常临,年轻人是李扶摇。
两人都是剑士。
站在原地,常临开门见山说道:“秘籍,常家。”
谢淮阴皱了眉头,很快想起那桩陈年旧事,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他甚至可以拍着胸脯说,我谢淮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半点亏心事,可那件事,却的的确确是他做的,即便不是他的本意。
实际上连常临都是他放走的。
谢淮阴问道:“你便是当初那个孩子?”
常临没有说话。
谢淮阴忽然转头对着某处行礼,轻声道:“先生,拜托了。”
有个头发花白的年迈儒士其实早就到了这里,只是一直在一处屋檐下喝酒,此刻听到谢淮阴开口,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远处撑伞的青衫年轻人。
老儒士讥笑道:“哪里来的小猫小狗?”
李扶摇看着那个老儒士,有些无奈,运气真的有些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