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比之前那件事情,还要让人觉得骇然。
谢应已经在而立之年前便成了大周的军伍第一人,这又划一座城给谢家,这不明摆着要谢家成为这板上钉钉的大周第一世家?
于是便有些朝臣开始嘀咕,只不过还没人站出来反对,那位宰执大人便带头说起了此事理所应当,然后跟着附和的人自然便一个接着一个。
再有想法的朝臣,都不再开口。
此事是已经成了定局。
只怕要是今天还有人反对,那位老祭酒就会让人提着某颗头颅去他们府上问他们,当夜出现在宰执府外的这家伙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到时候就真是说什么都晚了。
所以再一众朝臣不同的心思中,这两件事情算是敲定,至于安阳公主下嫁一事,皇帝陛下则是表明,这要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行考虑。
最后退朝之前,皇帝陛下看着这么一众朝臣,笑着问道:“诸位卿家,可觉得是不是还是赏赐不够的?”
看似在问他们,但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在问那位谢老祭酒。
时至今日,再也无人敢对那位淡出朝野多年的谢老祭酒做些什么了。
甚至是想都不愿去想。
但老祭酒其实是死了。
就在这场朝会之后的当晚,谢老祭酒死在了少梁城的驿馆里。
老人含笑而逝。
谢应穿了一身甲胄,腰间还是那柄家传宝刀栖客,坐在自家伯父的床前,看着那个似乎再无半点遗憾的老人闭上了眼。
谢应想了想,把老人还有余温的手放进被子里。
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甲胄碰撞声异常响亮。
走出屋子,有两个人早就等在这里。
抱刀的谢石安,断臂的谢无奕。
谢应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着马厩走去,今夜他便要出城,去边境继续干着以往干过的事情。
谢无奕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什么都没说,倒是谢石安难得说了一句,“你有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