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上,两人歇息。
梁二才拉着柳福儿道:“娘子,答应我,不论如何都不要先我而去。”
柳福儿本已经睡意朦胧,听得这话,她清醒几分,道:“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了?”
片刻,她想起白日与梁二讨论改嫁和寿数的事,便道:“其实先离开的那个更幸福,起码不用承担分离之痛。”
梁二默了默,道:“便是如此,我也还是希望你能多活一些时候,不论花什么代价。”
柳福儿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头靠在他臂膀上。
梁二展开手,将她抱在怀里,如拍婴孩儿一般的,轻拍着她。
柳福儿安静的承受着。
许久,她将手搭在他开阔的肩头,把脸颊紧贴他臂弯,安心的睡去。
府外,兵士们身着重甲,严肃的行着。
满城的灯火随着夜色渐浓次第熄了。
整座城池渐渐显露宁静之中。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安,正在苦战。
吴家军在徐大和王都尉的两面夹击之下,已成颓势。
吴二郎拉着吴节度使,道:“阿耶,走吧。”
吴节度使很是不甘,望着被徐家攻陷的城墙,脚步沉重得根本迈不开。
阜头上,吴节度使的亲随眼见远处有追兵过来,忙大喊:“老爷,快些,再晚便出不去了。”
吴二郎转眼,看追兵步步逼近,再见吴节度使还依依不舍,他咬了咬牙,再顾不得顾忌其他,只化掌为刀,用力劈向节度使后颈。
吴节度使低哼一声,摇晃着向后倒去。
吴二郎和周围亲随急忙扶住。
吴二郎示意其中一人将人背起,他护在身侧,几人一路小跑的登上了船。
搭板在人才一上来之时,便撤开。
随后便急速驶向尚未被徐家攻占,又临海的东城门。
小船才刚出了卡口,就听一阵兵器作响,看守那里的兵士便被徐家军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