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八郎抬眼,复又低下头,将工具对准木头不平的地方,轻轻一刮。
一片木屑便刮了下来。
“你给康儿做得那个学步车不错,我打算给娇娘做一个。”
他说着再刮了一片,拎着木板左右端量。
柳福儿早前也做过一阵,知晓这东西不是只刮一刮就行的,便道:“康儿都会走路了,不然我敢让人把车子送来。”
司空八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这个我必须亲手来。”
柳福儿站了一会儿,见司空八郎根本不得章法,便道:“你这要弄到什么时候,不如叫周家兄弟过来帮忙。”
“不用,”司空八郎道:“我再研究研究,左右这会儿娇娘也用不到。”
柳福儿摇了摇头,说不通也懒得在这儿着急,便转去边上的产房。
孟氏正在喝汤药,见她过来,便把碗搁下,道:“折腾一路,昨儿才回,怎滴今天就过来了。”
“来看看才放心,”柳福儿坐去她床边,见她气色不错,便道:“陈郎中可有说什么?”
孟氏笑答:“都没事,不过是开些排恶露的,等出了月子就断了。”
柳福儿点头,道:“适才忘了问了,不知大兄可给汴州送了信去?”
“传了,“孟氏道:“阿娘来了信,说这两天就过来呢。”
柳福儿微笑。
能刻意折腾这一趟,想来阿娘并不介意孟氏这胎只是个女娃。
两人闲话几句,因着孟氏生产,司空八郎一直陪在这里。
听得孟氏话里话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幸福,柳福儿也为她高兴。
姑嫂两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孟氏便露出些许疲态。
即便生产顺利,但生孩子就跟进鬼门关转一圈一样,便是休养半月,也还是气虚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