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耳细听了会儿,说实话,每个字她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她就云山雾罩了。
短暂的新奇过后,柳福儿便道:“小六回来了吗?”
梁二摇头,道:“这些人半夜能歇都是早的,小六会赶在那之前回来。”
柳福儿点头,道:“徐九船上的,应该都会水吧?”
梁二问:“你问这个干吗?”
柳福儿道:“那些船员人力可跟我无冤无仇。”
梁二笑了,“放心吧,淮南靠水,那边的童儿都是不会跑就先会水的。”
“这样,”柳福儿也跟着笑了笑,又望了眼热闹非凡的岸边,才回去歇了。
翌日,柳福儿从梦里醒转,便听到窗外传来阵阵水浪拍打的声音。
推开窗,才发现,不知何时船已经继续前行了。
她收拾好自己,出了门来。
梁二刚好也开门,看到她便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与你商量。”
柳福儿看了眼手里的铜盆,道:“过会儿不行吗?”
梁二同样瞄了眼,道:“我屋里有水,何必再麻烦一遍。”
柳福儿一想也是,便搁了盆子过去。..
梁二往盆里舀了水,顺手把帕子浸湿,绞得半干才递过去。
柳福儿接过,将巾帕抖开,覆在面上细细的擦。
湿润的帕子温度适宜,擦完之后,只觉面上的汗毛孔全部张开。
柳福儿舒爽一叹,抬眼见梁二定定看着自己,便道:“怎么了?哪儿没擦干净?”
梁二赶忙摇头,指了临床的案几,道:“小六画了楼船平面图,那小子怕死,住在二层,上下左右都有护卫盯着。”
柳福儿皱眉,道:“不会是消息走漏,他提前知道了?”
梁二垂目想了会儿,摇头,道:“不会,如果知道咱们就在,以他的小胆,肯定立马缩在新都。我估计,是害怕了,才这般防备着。”
柳福儿抿嘴,既如此,何必折腾着,逼他们烧粮。
她将图纸摊开,一张张看过。
梁二从身后探出脑袋,“小六画得潦草,哪儿不懂,我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