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唬住了祸征，划破了墨清淮衣衫，如果可以，她倒希望那一掌也落在墨清淮身上，狠狠打醒他。</p>
可终归她又救了他。</p>
白无绝有些站不太稳，杯子里刚倒出来的水洒出去大半，她忙把剩下的灌进嘴里，霎时，血腥味从上膛直钻鼻端。</p>
混了血的水在口腔待了片刻，她想找个痰盂吐了，手上猛地生疼，喉间一松，血水咕咚滑进肚里。</p>
水很冰凉，一入腹就扩散，使得她四肢百骸都被冷水灌注了一般，手指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p>
抖出黑袍，披在身上。</p>
这时她才看向陡然生疼的手掌，原来，杯子不知怎么又被她捏碎了，碎片扎进肉里。</p>
一如那日。</p>
她怔愣许久，抖动手指，卸去力道，碎片从割开的皮肉里慢慢抽出来，她一甩手，碎片砸中对面墙壁，又碎成无数。</p>
一蓬鲜血也洒了出去，溅在墙上，犹如谢败之花，星星点点，片片朵朵。</p>
林沐听到屋内动静，想要推门而入，却终究没有付诸行动，手指只在门上停留了一下，就作罢了。</p>
黑袍滑落，白无绝跌坐地上。</p>
她手上满是血，身上亦血腥味浓，被这味道熏的眉头直皱，她低头看见，再深暗颜色的衣裳，若沾了血，哪怕不仔细，也看得出不同。</p>
前身几片血渍，浆成一团，反着诡异的光点，明晃晃提醒着她，这次，伤的不轻。</p>
伤在内，痛彻心扉。</p>
唇角不出意料地湿黏起来，她只是淡淡噙着苦笑。</p>
“姐姐！”</p>
突然轻唤，犹如甘霖。</p>
一回头，门口站着一道颀长身形。</p>
眸子还没来得及移向渴望见到的那张脸，眩晕袭来，重伤忧思，身体本能地闭锁了一些感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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