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前还有收养的残疾的孩子,有些本来就带着重病,治不好也养不活,没了就买口薄棺材,入土为安吧。
而那些下葬的俗礼也是能免责免。
穷的冬天没棉衣,夏天没蚊帐的一群人,活着就是喘口气、吃口饭而已,早就没人在乎自己死后会是什么样了。
看着那小小的一个坟头,乔夕月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扎的几朵纸花放在了前面。
没有墓碑,也没有特殊的标记。只怕几年之后连这个坟头都风化了,再也看不出痕迹。
几个被闵瑶照顾过的孩子不
住的掉眼泪,但是没有人痛苦的嚎哭。
不是他们不被悲伤,而是悲伤也没有用,不如留着力气好好的活。
乔夕月的视线在一个个孩子的脸上扫过,觉得他们都很坚强。
冯大锤第二天果然回来了,带着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抬着两口书箱。
两口书箱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黄铜包的边角都泛着绿色的铜花。
但打开箱子,里面传出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四周有麻布垫着,将书籍都保存的很好。
“这么多!”凤仙惊讶的问:“到底哪一本是清河集?”
“都是。”冯大锤抹了一把汗,说:“我以前不知道,原来清河集不是一本,而是每一任城主都要记录的什么志。”
冯大锤指着第一口箱子,说:“这是前二十年的几位城主写的,后面这口箱子是近几年我姑父和上一任城主记录的。”
邬天朔嘴角抽了抽,说:“看来我们要找一阵子了。”
乔夕月也皱着眉头,但她想了想说:“其实只要从凤仙祖爷爷那一辈开始找,就差不多了。”
对啊!凤仙的祖爷爷来到这里之前,清河集所记录的东西应该没什么关联。
起码凤仙祖爷爷不知道的事情,也不会用这么隐秘的
手法绘制在所谓的地图里。
凤仙回忆了一下,她祖爷爷来到罪民村,正好就是二十一年前。
也就是说,从最早的那本清河集找起就差不多了。
“二十年前的清河集有三本。”冯椋蹲在书箱前翻了翻,说:“一本记录案件,一本记录民生,另一本则是记录地理天气。”
“最后一本。”乔夕月说:“方圆二十八应该是个位置坐标。我们先找这个。”
冯大锤不太认字,这个活儿他干不了。
冯椋虽然认字,可他家祖上是打铁的,其实文化也没有多高,也看不懂这么厚的一本册子。
凤仙则是必须要在场,她祖爷爷的事也只能问她了。
乔夕月和邬天朔一边看,一边翻译白话文询问凤仙。
直到这一本清河集都要翻遍了,凤仙才犹豫着说:“就是这段,罪民村瘟疫,画地为牢。数百人暴尸成白骨。”
乔夕月手指指着那行字后面的小字标注,念道:“罪民村方圆二十里内,疫虫横行,火攻。”
方圆二十里?不是方圆二十八?
几个人再次觉得一头雾水。
倒是冯大锤嘀咕了一句:“疫虫是什么?传染疫病的虫子,还是有益庄稼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