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寻我为你那弟子报仇尽管来，我没什么好怕的。”柳玫玫有恃无恐道，她早就没了夫君，如今连为师兄报仇都做不到，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怜虫。”折颜淡漠道。
“你觉得我可怜？”柳玫玫瞪大双眼，“我有什么可怜的，我一点都不可怜。”
折颜嗤笑一声，“不仅可怜更悲哀。”
“你的夫君在天之灵看到你这般算计一个孩子，就算等你下了地狱，他都不会对你相看一眼。”
“你胡说八道，夫君这般爱我，怎么会……”柳玫玫瞳孔破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就连眼前都仿佛出现了一点幻觉。
面前的折颜似乎变成了夫君一般，一点一点诉说着她的罪行。
她逐渐瘫倒在地，露出痛苦扭曲的神情。
欢庆云哀叹一声：“你非得这般精神折磨她吗？”
“这是她应得的。”折颜淡淡撇了他一眼，“动我的东西，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但她好歹也是楼内的师兄妹，而且她身世已经够可怜了。”
折颜好笑一声，脸色蓦的一暗：“收起你那可怜的圣母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是该恨，不是做的对。”
欢庆云脸色僵住，师弟还真是半分情面都不留给他，好歹也是亲师兄弟。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师兄，你的下场就会跟她一样。”
欢庆云扯了扯嘴角，暗自嘀咕，他什么时候还学了一个读心术？
“不是读心术，是你的眼睛，这般告诉我的。”折颜说完，转身离去。
真是离谱啊……欢庆云不知该如何形容折颜，师弟大抵已经到了无妄之镜，旁人无所匹敌的那种。
出了这般大的事，妙音阁那位不可能不知道，玉琼恨不得自己杀到合欢楼，为师弟讨回公道，要不是苏茵茵拦着她同她道：“他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总不能一直要你操心，你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何况折颜不也出手了吗？”
“师弟有什么过错？就她夫君死了就能这般，师弟幼时过的苦日子比她不知多了多少！”
玉琼沉声。
苏茵茵难得见师父这般失去理智过，对师父口中师弟的幼时经历有些许好奇，不过她还是不敢问，毕竟揭人伤疤这种事，只有蠢货才会去做。
整个合欢楼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楼内弟子都知道柳长老被关了禁闭，至于那位云络师姐，似乎是修为呗废，逐出合欢楼了。
这还是合欢楼第一次被驱逐弟子，底下弟子惴惴不安。
直到欢庆云出来澄清，没有驱逐弟子，这样修为被废，要是放任出去，恐怕也活不了了，欢庆云大发慈悲留她做清扫弟子，但众人瞧见云络那副虚弱的样子，都有些后怕。
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过？
大师姐云浮梦厉声警告底下师弟师妹道：“不要过问太多，小心引火上身！”
云络是罪有应得，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唯独云络。
一下子被废掉灵根，日后寿命都会只有普通人的三百多年，甚至这辈子都无法踏入修炼之途，她恨不得把所有人全部杀掉，尤其是那个夺了她一切还心安理得的花娇娇！
云络心中郁结难当，她将手中的扫帚丢在地上，恶狠狠踩了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