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说天灾是上天对帝王德行的不满,那古往今来的其余贤德之君在位期间,一样有各种天灾,这怎么说?”
说着,他向嘉佑帝拱了拱手,道,“陛下,依臣看来,这蝗灾怕是上天在对异象邪祟进行示警。”
“秦郡郡守周如植,自上任以来便往田地中施放动物的死尸血肉皮毛,以此不正当手段来获得高产,早就有人参过其有巫蛊之嫌!”
周如植其人,原是个穷乡僻壤的知县,因其任职期间,劝课农桑有功,被升任为秦郡郡守。
他就任的地方,都能通过他所谓的施肥获得高产,但朝中早有人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只有一人参过他了。
其余想讨好嘉佑帝的大臣听到这话,上前进言道:
“谢大人所言有理,如今想来,那周如植调入秦郡没多久,秦郡便大旱,今年又发生蝗灾,可不就是上天早就在示警了么!”
这话听起来颇有道理,皇帝的心腹大臣以及阿谀奉承者纷纷附和。
他们未必都相信所谓的巫蛊邪术,但秦郡大旱与蝗灾的锅,推到周如植身上,怎么也比推到嘉佑帝身上更好。
林相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就给一个实干有功的功臣定了罪,心下只觉讽刺无比。
随着嘉佑帝权威日重,朝上这阿谀奉承之风是越来越盛了。
他站出来道:
“陛下,这周如植出身农学世家,尝试新的肥地之法无可厚非,如何就扯上巫蛊之说了。其一心为民,大力提高地产,颇得民心,堪为地方官表率!”
嘉佑帝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林德康这老东西,竟是如此不识时务。若周如植应该被列为表率,那旱灾蝗灾的事,难道他这个皇帝来扛?
依他看来,这老东西还以为和从前一样,可以不把他这皇帝当回事!
与那非得要在圣寿节来寻他晦气的周如植简直是一丘之貉!
蝗灾断不可能是一地的问题,其他郡守都没上折子,就他周如植上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就藐视君威!
但如今毕竟还不好动林德康这个右相,但他要这些大臣们明白,君权君威至高无上,不容丝毫侵犯。
“林相,几位爱卿说得有理,旱灾蝗灾都是在周如植上任后才发生的,而且接连而至,这便很能说明问题了。你也不能因为他是你提拔的,便包庇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