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区护士站。</p>
虞辞让宋青岚调来工作证明，找到这里的主任借用地方清理伤口。</p>
婉拒别人的帮忙，她单手拿镊子神色漠然地拨开皮肉，将深陷血肉里的细碎石子挑出来。</p>
整个过程看得旁边的护士心惊肉跳，感觉自己手也跟着痛。</p>
铛——</p>
清脆一声。</p>
虞辞放好镊子倒药水消毒，再用医用棉签擦干净多余的药盖上纱布，拇指按住固定，一圈圈慢条斯理地绕着缠裹。</p>
另一只手如法炮制。</p>
忙完，她两只原先白皙葱嫩的手被包得像两个包子，就剩手指能活动，微微曲起指尖，拉扯到筋，痛到发麻。</p>
多灾多难。</p>
虞辞找护士要了张纸，动作困难地写着药方，平素写得工整的字迹此刻乱做一团，龙飞凤舞的，收笔处因为受伤，不可避免的扭了又扭。</p>
所幸能看，不耽误抓药。</p>
之前给容衍做手术的医生还没下班，她开完药之后就拿着过去找人签字，被对方得知身份，留下来多聊几句有关骨折方面的医学问题。</p>
期间姜未莱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随便回两句，等天将将亮时，她离开医院去附近预约好的餐馆。</p>
清晨六点多，下过雨的城市薄薄雾雾，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颗粒，随着人经过拨开又聚拢，静谧非常。</p>
虞辞提着保温盒回到病房，推开门就跟趴着睡觉的姜未莱目光对上，她目光微微偏移，看向病床上始终安静无声的起伏，用气声问：“还没醒吗”</p>
“没，”姜未莱揉着眼睛，嗓音困顿：“你去哪了”</p>
她把保温盒放到茶几上，“做了个早餐，你要吃点么”</p>
姜未莱当然要，他昨晚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p>
狼吞虎咽完两碗粥，他舔舔唇似乎在回味：“怎么还有点苦”</p>
“良药苦口，”虞辞见他吃饱就把剩下的封好，建议道：“你去睡会吧，这里我看着就行。”</p>
姜未莱瞥见小姑娘眼下淡淡乌青，眉梢皱起，却没有再劝。</p>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去隔壁休息，让她有事直接喊人。</p>
虞辞情绪淡薄的嗯一声，解锁手机在群里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