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县地处姜朝的北部,气候状况也类似于华国的北方,所以,这个小破城的冬天是真的冷。
严格说来,清风县虽不能称得上是个富庶的城市,但相比而言,在这个时代,清风县在经济和城市治安方面都算是发展得不错的城市,商才每次醉酒得意时便要跟自己的妻妾子女显摆一会儿,用他的话来说这是自己勤于政事、治理有方的结果。
商礼这辈子本就是个混吃混喝的纨绔,一般也不会去关心他爹的正经工作。
不过即便他不是很清楚他爹的政治才干,从他爹十几年来还是一个小县令的身份就知道这清风县如今的风调雨顺多半是别人打下来的江山。
不过他那几个姨娘倒是对他老子崇拜得很,至于其他几个兄长,看他们面上倒也是顺从得很。
整个清风县一年也就欢喜上年前年后那么几天,不仅是因为要庆贺年关,还有就是那几天商老爷的幺子肯定也会乖乖巧巧的。
年关将至,整个清风县都洋溢在一片红的喜庆中。
“礼儿。”
商礼还在和周公推杯换盏扯皮,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把头缩得更往被子里面去了些,想把外面没有眼力见儿的人赶走。
他似乎听到有人轻声嗤笑了一声,不过半梦半醒间,听不真切。
琉璃不敢来吵醒他,所以根本没有人叫他,他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商琴走进商礼的屋子轻轻唤了他一声,屏住呼吸走近床榻,却见他把头埋得更下去。
嗤。
商琴坐在床边,不知道看了多久,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盖着商礼脑袋的被子。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的手有点颤抖。
商礼露出了大半张脸,乌黑的长发绵绵密密地扑在洁白的枕头上,衬着商礼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楚楚可怜。
四年了啊,商琴想着,礼儿已经长得这般漂亮了。
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现在这种尤其强烈的悸动促使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脸,细长莹白的指尖轻轻摩挲脸颊,衬得这两人似乎是一对如画的璧人。
碰到礼儿的一瞬间,她心里似乎掀起了一阵惊天巨浪,这种剧烈的震动既叫她欢喜,也叫她慌张地不知所措,她忍不住心里的妄想。
再近些,更近一些!
商琴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慢慢低下头,就在快要碰到商礼的一瞬间又猛地回过神,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确定商琴走后商礼才起身,坐在床上,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开口唤外面候着的琉璃。
商礼整个头乱糟糟的,面色不善地问道一旁的琉璃:“刚才可有人来过?”
琉璃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三小姐来坐过一会儿。”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其他人进屋吗?”
自从他娘走后,琉璃就一直跟着他了,照顾他这么多年了,自然清楚他的秉性,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琉璃低下头,偷偷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小少爷:“小少爷,奴拦了三小姐,可是她硬要进来奴也没法啊。”
商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