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之后,席宁自来熟的从沈容湛衣柜里翻出件质地上乘的衬衣,随意的套在身上,堪堪遮住了大腿。
敲了敲木制镂空花纹的门扉,席宁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懒洋洋的招呼等在门外的小丫鬟。
“我洗好了,麻烦你们进来收拾一下。”
房门打开,小丫鬟们再一次鱼贯而入,一群人井然有序的撤着浴桶里的水,眉眼低垂,视线没有分毫偏移,一个眼神都不敢往席宁身上瞥一眼。
席宁兴致缺缺的叹了口气,不愧是能在沈容湛手底下伺候这么久的人,木讷死板的跟机器人一样。
等她们收拾得差不多,即将全部退出房门的时候,席宁叫住了最后一个丫鬟。
小丫鬟低着头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差遣。
席宁挑了挑眉,那股属于流氓的匪气在眉梢跳跃,并着唇角的笑,像极了玩世不恭的小混混。
“你们总管就这么安排我霸占了少帅的床,不怕少帅回来发火吗?”
小丫鬟耐心的解释:“少帅早先就交代了赵总管,若是姑娘入府,直接安排您住他的院子。”
沈容湛这只老狐狸果然早有预谋。
席宁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小丫鬟,席宁关上房门,在圆凳上坐下,习惯性的想跷二郎腿,但思及她的衣着,还是作罢。
黑沉沉的夜幕之下,有人因为活络的心思难以入眠,有人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悠哉悠哉的审讯犯人。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地牢的每一个角落,冰冷的刑具满满当当的挂了一面墙。
十字架上,一个男人被折磨得鲜血淋漓,脑袋无力的垂下,胸膛起伏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气若游丝的在死亡边缘徘徊。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处,放着一把雕花的扶手椅。
扶手椅上,坐着一个俊美矜贵的男人,他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支着饱满白皙的额头,细碎的黑发遮挡住精致的眉骨,根根分明的睫羽下,潋滟斓山的桃花眼自带笑意,眸光晦暗,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实情绪。
薛文超负手站在扶手椅左后方,神情严肃板正,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