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听他们这么说,我和她妈妈差点把眼睛哭瞎了。那天晚上后半夜,我实在怄不过气,一个人悄悄摸到住院大楼楼顶,准备往下跳,死了算了。”
“你怎么走极端呢?”
“可是我站在楼顶没有跳,是因为我冯华山抬头看星星看月亮,看灯火通明的水牛区,我想的太多了,我要是死了,玉耳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院长出现在我身后来,她是从保安人员那里知道的,说有人要跳楼,她就来了。她站在身后问,你要干傻事?”
“她的出现,让我有了更多的私心和想法,所以我没有跳楼,是因为她说我有那么大的事业,还有她和我的关系。如果现在跟她结婚的话,就算五十岁生子,八十岁寿终,我和她的孩子也是三十岁的人了,问我还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说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肚子里有反应吗?”
“我和她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来,背靠背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病房。第二天一早,也就是鸡鸣五道,天麻麻亮的时候,玉耳突然醒来了,睁眼就叫爸爸妈妈,还一个劲儿道谢陪护她的好友和医护人员,那把我和她妈妈开心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谁知,那才是病痛的开始。就在这个时候,玉耳拉住她妈妈的手,要我和她的好朋友一律退出病房,她有话要对她妈妈说。”
“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身体有点痛,全身像锤子砸过一般,痛得要命,好像要散架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尤其两腿的地方,非常不舒服,湿哒哒的,怪难受,要求更换衣服洗澡,她妈妈赶紧打电话回去,叫佣人送来换洗衣裤,帮她洗漱,却发现玉耳裤头上有血,就问她经期,她说前几天刚过。”
“她妈妈自从嫁给我冯华山以后,做人做事格外精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就仔仔细细查看女儿的身体,发现身上有抓痕,尤其那两个……,通红通红的,像有人吃过一般,脖子上也有印迹,大腿部还有异物,凝成壳了----。”
“我就赶紧叫来医生,经他们化验室化验,经各科室权威专家再三确认,大家一致举手认为,玉耳身上那些抓痕、脖子上那些印迹、大腿部那些异物,统统是男人留下的,裤头上那些血迹,是处女血-----。”
“可能吗?当时我手指门外骂那些拿钱不办事的龟儿子,居然说我玉耳失身了。虽然已成事实,但是我始终不相信,不相信医生说的那么邪乎。”
冯华山对墨掉说,“孩子,你知道吗?自从玉耳晕倒在地,是我把她抱起来的,是我把她抱上车的,是我和她妈把她送进医院的,就连检查的时候,我和她妈寸步没离,当时还有那么多朋友同学在场,大家全神贯注地守护着她,生怕有一点点闪失。”
“在我们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他们说玉耳失身了,你说可能吗?”
“后来呢?”
“后来我又仔仔细细想了又想,既没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作案的空间,哪还有作案的机会呢?但是,医院各科室权威专家再三确认,说玉耳的的确确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在他们医护人员的陪伴下,一不小心就失身了。”
“奇怪,真是奇怪,”墨掉说。
“孩子,当时莫说我们不相信,就连那些专家自己也不信。就是说出去,也莫得人相信!”
讲到此,冯华山站起来,走到沙发后面,一只手扶住靠背,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垂在靠背上,把头低下去,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吐了一口长气,抬头望着墨掉说,“我们查看医院当天晚上所有的监控,包括每一个细节,我们都看遍了,全程不是医护人员陪同,就是我们在她身边守护,绝对没有任何可疑男子靠近她-----。”
“就那天晚上以后,每到夜里八九点,冯玉耳就会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雷都打不醒,宛如死去一般。
但是,只要一到鸡鸣五道,屋外麻麻亮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她醒过来就会叫爸爸妈妈,说这儿如何不舒服,那儿如何酸痛,全身上下难受得不得了,尤其肚子饿。”
“她妈妈就问她,玉耳,你整晚上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是不是在做梦啊?如果是在做梦,在梦里你遇到什么事了?梦见什么人了?他们对你说啥了?做些啥了?玉耳一个劲儿摇头晃脑,只说脑子里乱得很,模糊不清,什么也没有,什么也记不得。”
“后来,我就求助警察办案。警察听我们一说,当场就蒙了,也就无从下手,更不可能查到蛛丝马迹。
我冯华山的女儿受人欺负,我是要报仇的,必须要将他找出来剁成肉泥的,可是始终没有结果。后来我又请各大网站作者,什么玄幻大师,异灵大师,和那些诡异作家们头论,问他们有没有听说有过此类事件,有没有人写过这样的小说,大家摇头摆尾,回答一致,旷世奇谈,未所未闻!”
冯华山转过身,两眼直直盯着墨掉,问,“孩子,你说我该那块办?”
“冯玉耳在亲朋好友,医生护士,保安和监控下奇异失身了,警察做了厚厚一本记录,向全市寻找破案线索,时至今日,杳无音讯。”冯华山无奈地说道,“医院可以在病历报告中写道,玉耳悄无声息的失身了,但是我们坚决不相信这事是真的!因为我们的女儿一直在我们的怀中,做父母的从来就没有马虎过。”
“为了不把事情复杂化,为了不把事情传播出去,为了玉耳今后还要抬头做人,我冯华山不得不采取传统方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有忍气吞声,翻开这一页。”
“但是,事情远远不是我冯华山想象的那样简单,玉耳的病情越发严重了。一到晚上八九点钟,她不再是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响了,而是将身下那张床垫摇得地动山摇,嘴里还发出打夯一样的叫声,那声音宛如金庸笔下黄药师吹奏的碧海潮生曲儿,乍一听,还以为猫在叫,要是细细一听,内容可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