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格格党>仙侠小说>风月稀疏白发尾> 第十章 再遇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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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遇师姐(4 / 4)

我听得肝胆乱颤,看着知风不要命地进攻曦沫染,企图抓住我,连滚带爬地拼命避开她。

“知风,冷静点!”曦沫染喝道,见招拆招只是刚好拦住了她。

“别叫我知风!从今而后,我叫沈风,我是千秋阁的右副使!我与这道,恩断义绝,何必假仁假义?别在我面前扮演着前辈的模样!”知风使出全部功力攻击我,招招逼近要害。

曦沫染皱着眉头,冷冷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迁就他人!”

知风一听,掌风更重。

我看着对方的手朝我门面抓来,再退开来。

曦沫染拖住知风的双手,青衣折腰而去一举按着知风的后颈,喝道:“【凝息诀】!”

知风僵住了片刻,九道长伸手点住她的心脉,她才闭上眼睛。

缥缈峰的六引凤主干脆利索地把另一只手也抵着知风的脊梁,闭上眼睛低声念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反反复复念了三四遍。

终于,颤抖的知风才慢慢平静了下来,自行入了定。

六引凤主封了她的五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曦沫染。

曦沫染默了默道:“如果她能自行突破这一关,把这口恶怨全部释放出来,也许千秋阁也将会因祸得福,重获新阁主入主紫微宫。你刚刚不应该出手。”

六引凤主轻抿了嘴,不赞同道:“七情六欲是人之根本,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你一般断得干干净净。有些机缘,不能强求。万一转入魔道,该如何?”

“有我在,便不会。”曦沫染说得自信。

六引凤主子抬了下巴道:“有你在,才会。心结在前,先杀后放,才是人之常情。”

曦沫染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拉了拉唇角:“你倒是有了些变化。”

六引凤主只是淡淡道:“你倒是一直都没有改变。”

只是她们话音未落,原本平静的知风却突然爆起,化掌为爪,啪了我一巴掌。

六引凤主单手改为双手,只是按住她,按得她面红耳赤,汗津连连,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

我脸上已经鲜血淋漓,我的身子就像一个像被吊着线的木偶,除了心跳和呼吸,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跪伏在地。我诧异得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除了诧异只有诧异。怎么?怎么就不能动了?

”杀人偿命!“知风死盯着我,吐着血。

于是我视线瞬间又全部被沈叶清占据,七窍流血的脸,插在胸前的刀子,以及诡异的姿势。我看着冰冷冷的沈叶清,看着他还是身着着的红色华服,看着看着,我就想起沈叔,想起寒谷的八年,想着想着,我就突然好奇为什么他们是亲兄弟,一个选择在寒谷避世,一个选择在千秋阁入鬼道?然后我又突然好奇师父当年愿意收我为徒的理由?为什么要选我而不选知风?当年流离颠沛只想有一个安身之处,没敢细想。而如今,我突然想找师父问个明白。可我的脑子快要炸开,身子却只能趴伏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只能继续看着沈叶清那个姿势诡异的尸体。看着仆人们在旁边窸窸窣窣地忙碌着,就像一群密密麻麻的道蚂蚁在准备搬运一块巨大的粮食般装殓着尸体。我的后脑勺像被一股冰冷的寒水从头直贯下脊椎。

恍惚之间,我听到阿珏的声音,他说:“这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木偶。”然后阿珏盘腿也坐了下来,那张略带苍白的脸终于撞进我的视线里。他看着我,笑着道了一声:“好久不见,阿雅。”

阿雅。。。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真是怀念的声音。

阿珏看着我微微安慰道:“别怕。”然后他默默地挪了挪身子,把自己都收容进我的视野。他弯着腰,也跪趴在地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盯着我,他说:“阿雅,你果然没死。”

如果可以,我倒想很想扯一扯嘴角,点个头。

阿珏温温和和地看着我,语气柔和,淡淡地说:”阿雅,你还是选择毁掉了周南西郊。你忘记了吗?周南西郊不仅仅是天顺一脉的陵墓,也是万俟一族的归属之地。阿雅,你毁了老祖宗的栖息地,以后是打算当孤魂野鬼吗?”

我努力地想直起身体,我实在不喜欢再听这些。

“唉~~~”阿珏叹了一口气,然后侧头拉起我的一只手低头把玩着,喃喃道,“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寒谷,兜兜转转这么久,还是成了寒谷的玩具。阿雅,真的值得吗?修道修仙,难道就抵不过人事百年恩好吗?”

我瞪着他。

“你以为寒谷为什么收容你?,不过也只是为了万俟一族一身的血骨。”阿珏笑了笑,摸着我的手腕,扣住我的命脉,道:“无论天子如何变,万俟都能稳居朝野。靠得不仅仅是胆识和博学,真正重要的就是这身的血水,这就是压制修道界的武器,这也才是周南西郊真正的秘密。”

我抑制着发痒的喉咙,干涩地问道:“什,什么,什么意思?”

阿珏抬起头看着我,顿了顿,道:“他们果然说话算话,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你知道一星半点。起来吧,跪着的膝盖骨该要发青了。”

我心里发紧地看着他问道:“你把话说明白些。”

阿珏撇了我一眼,笑问道:“阿雅,你都把自己赔进去了。你拿什么赢了他们?”

我心里颤了颤,猛然抖开他的手,天地瞬间在眼前上下颠倒晃动。刚刚跪着着的地方里像藏里一个黑洞,大力地把我整个人往血洞里吸了过去。我的下半身就像瘫痪了似地动弹不得,我的上半身只能拼命拉长双手去抓住阿珏的胳膊,连牙齿也咬住了他的衣角,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猪死死地咬住最后的救命绳,蹬红了眼,拼足了命,较劲着拉着阿珏。

阿珏沉沉地看了我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说:“阿雅,如此这般放不下,该如何熬得过去呢?你往下面看一眼,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我愤怒地瞪着阿珏的见死不救,越发抓紧了他,咬紧牙关,直到嘴里都是铁锈的血腥味。

阿珏再次叹了气,却伸出一只胳膊,死死把我的头按了下去。

我被压着一动不能动,筋疲力尽。底下的血水开始没过我的鼻腔,冰冷冷如蛇一般滑过我的喉咙,往胃里涌去。我的脑神经一崩,被这血腥味和滑腻的恶心感震得浑身汗毛倒立,只能继续挣扎起来。我放开阿珏的袖子和胳膊,反而拼命地去扯开他压在我的肩膀和头上的那两双大手——它们如雪崖下的冰刃一般冷酷无情。我使出浑身解数都移不开按住我的手,只剩下精疲力尽的自己和疲惫不堪的身体,任由自己浸没在血水里。直到感觉自己的头发梢都没在血水里,意识沉沉浮浮。

终于,沉浮微妙之间,神思游离的刹那,有人提起我的领子,一把将我从这血腥之处提了上来。那一刻,那个人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身子,道:“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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