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安一动不动。
芭蕉叶伞罩在脸上,耳边是雨滴噼里啪啦,略有些刺耳的噪音。
自从发现凌玥儿还活着,他的心情就一直忽上忽下。
宛如在坐过山车,完全失去往日的冷静自持,像个情绪化的疯子,越被凌玥儿拒绝,就越恐慌想要抓住她。
这感觉其实很糟糕,让他时常升起一些暴虐的想法,又被自己强行压下。
大约是因为黑暗里,总有缝隙透进光明,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死灰复燃。
他无声地笑了,撑起伞一瘸一拐站起身,耐心捡起崖底散落的石块。
暴雨之下,水势涨得飞快,不多会儿污水就已经盖过祁景安脚背。
凌玥儿埋头找石头,搬过来,又费劲扔下去。
心中不住懊悔刚才拜伦还在时,为什么没试着让他们把祁景安合力拉上来。
至少在岸上不用担心崖底会积水。
她忙活好久,跳下陡崖才发现,祁景安已经自觉地把石块搭成一个窄小的平台。
“怎么自己堆好了,你还能走动?”凌玥儿脱掉鞋子,钻进竖起的大伞里疑惑地问。
“现在是真的不行了。”祁景安苦笑。
“好吧。”
草帽和芭蕉叶的遮挡作用聊胜于无,凌玥儿几乎浑身湿透,冷风一吹,冻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啊秋!”
祁景安从背包里拿出毛巾,搭在她头上。
又脱下外套,递到凌玥儿手边:“把湿衣服都脱掉吧,这样会着凉冻感冒的。”
“脱衣服?给你看啊,你想的美!”凌玥儿默默离他远了些。
祁景安无奈敛眉,伸手拉了她一把。
“干什么!”凌玥儿抗拒。
“平台总共就那么点大,你再往外坐,小心垮了又得重新搭。”他搂住她的腰,把她往平台里带。
温热的体温透过冰冷的皮肤,似乎温度也跟着传递过来,凌玥儿不自在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