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今日,就在珞宇等人进入珺霞门祖地时,珮峦殿夏佺殷的住所,那位长老依然忠于职守,端坐院中双目微合,一副休憩冥想之状。
长老看似平静,实则外松内紧,即节省精力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又留出了足够的神念监视附近风吹草动。
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山中鸟兽虫豸也比平时更加活跃,啼鸣飞跃不断。
一只灰突突的小雀扑楞着翅膀飞入院中,恰好落在了长老面前的石桌上。
灵力波动微弱的小雀就是典型的沾染了山中灵气的普通鸟兽,长老依然如故,双目微合,没有出现一丝反应。
小雀仿佛不知疲倦,偶尔追逐院中飞过的蚊虫,大多时候还是跳来跳去,从桌上跳到地上,从地上飞上枝头,甚至还在长老的肩上梳理了一会儿羽毛。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片不受干扰的乐土,小雀站在长老肩头,十分不合时宜地唱起了歌,而且它的“歌声”还不是非常婉转。
叽喳声,蹦跳声,扑棱翅膀声,长老都能将其忽略,可是这只扁毛畜生竟然瞪鼻子上脸,直接在他耳边聒噪?
长老出现了一丝烦躁的情绪,动了动肩头,挥手驱赶。
小雀受惊似的跳开,叽叽喳喳的声音渐行渐远。
长老终于可以继续安心地闭目冥想。
其实小雀并没飞远,它绕着夏佺殷所在的静室飞了一圈,就落在了静室门口的石阶上。
这时的小雀忽然露出了极为拟人的神色,像个小大人似的,回头仔细张望着背对它的长老。
见其没有反应,它便开始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张开翅膀蹦跳,连续左右歪头,躺在地上蹬腿……
可是不论它做什么,长老都没有给予它半分关注,看来已经彻底把它从感知中排除出去了。
小雀忽然安静下来,朝着静室的门缝靠近了一些。
最后一次回头确认了长老的动静,它就开始融化,从一只活生生的小雀,变作了一滩虚幻的光影,顺着静室那几乎不存在的门缝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