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
鸿儒馆前车队宛如长龙,连通着隔壁的国子监,浩浩荡荡。
和博士倒是闲来无事,可袁蚌却忙得脚打后脑勺,嘴里不停地嘱咐此去的三个班的先生和助教核查人数,叮嘱安全,不准吃野果,要结伴而行等等。
明明只出去这一日,而且是跟着国子监的监生沾光,去帝王御苑的菡萏池泛舟作画,再去赏个山景。这袁学究却好似是他们是要出去一年半载一样,谨慎的嘱咐了一箩筐的话。
不光学生听腻了,先生们也要听烦了。
国子监出的马车,一车可载七八人,这相熟的几人正好坐满了一辆马车。
赵承延和苏赋赋这对刚成的鸳鸯自然是紧紧地黏在一起。
“想吃哪个。”
赵承延带了满满两大食盒的小食,一层层拿下来让苏赋赋挑,“这个。”苏赋赋说着要去拿,赵承延赶紧抢先拿起来道:“你未擦手,我来吧!”说着,将核桃酥递到她跟前,一口一口的伺候着,一直到苏赋赋吃完,他又取出白釉皮囊壶给她倒了一盏温水递上,赵岑怡这个亲妹妹都被他酸的没眼看了,揉着眼睛看向了别处。
“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看你怎么直犯困?”
苏赋赋点点头,眼睛里微有倦色的看着他道:“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听有冰雹打在窗旁的声音,倒以为真是冰雹,可再一细听不对,我就点了灯,可那动静就再没了。今晨,我睡醒后去院里来回瞧,也未看出有什么异常,真是奇怪。”
“那应是你在梦里梦到,一时惊醒混淆了而已。”
“奥,倒是也有可能。”
悠闲晃着扇子的赵与歌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闪过一抹偷笑。
只是一转目看到她发髻上的红豆簪子,目中又顿生了许多不悦。
一只平平无奇的簪子,还需天天戴着?
那边并肩而坐的许云宓和陈蓁蓁见两人这般亲昵,倒是不同程度的都松了口气。
虽说许邈昨日心里难过的很,以至于今日都未去上课。可如今这两人成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再如何喜欢,早晚也会放下的。
只是苏半梦别扭的厉害,她本想趁着一同上学接近赵承延,让他喜欢上自己,可没想到前后跟他都没说过几句话,这想法就落空了。
她就不明白,为何她苏赋赋命这般的好?
苏半梦越想目色越委屈,拧着帕子足足缠了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