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赋赋哪能让他告辞,硬生生将他给拖了回来按在了石凳上。
双手往身后一背,道:“我苏赋赋可是将门之后,一身正气。什么歪风什么邪气,什么鬼魅魍魉,奈何不了我的。有何委屈尽可跟我说,我给你宽宽心。”
钱烨低眉沉默了好久,才徐徐开口道:“五岁之时,娘亲因为救我,溺水走了。家中的弟弟妹妹们说我是扫把星,害人精,谁靠近我,我就克谁。除了爹爹,没有人跟我玩儿,也没有人跟我说话,府上的下人也都伺候我几日便想法子去了别的姨娘那儿伺候。就连平日他们聚堆玩儿,都躲着我。只有爹爹在的时候,他们才肯做做样子。”
“那你跟田弦呢?”
“六岁那年我爹爹送我去许先生的私塾,可没两日那些人知道了我的事情,他们的爹娘就找许先生让他撵我走,不撵的话,他们就都走。许先生说项未果,只好单独教我。可爹爹看我孤独,便跟田伯伯商议,让田弦跟我一同读书。田弦虽也不算喜欢我,但他倒也没有跟别人一样完全不想跟我说话。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他,只是后来他腿…”
“那你在这里哭又是为何?”
“今早一进学堂,他们就说你摔倒了,然后班里的人就哄我走。我不想走,方才上课的时候,他们就捉弄我,将水倒在了我的衣领里…我只好跟先生说我要出恭,躲了出来。”
他这情况一时的安慰无济于事,她得先帮他脱离眼前的困境才是。
苏赋赋眸子一溜道:“你来我们班吧!”
“我去哪里也是个扫把星,方才想过了,我去找馆监退学。”
“退什么学?而且谁说你是扫把星?说非要如此论,那你便是个福星。你知道吗?我早上吃包子吃急了胃疼,这要搁在以前定是要疼上半日,没想到摔一跤后,好了…少受了不少的罪。”
钱烨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暗淡的眼眸里有了一点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到了第一节课下课的时辰,苏赋赋带着钱烨就回了课堂。
赵与歌正在跟赵承延商议着让岑怡去找找苏赋赋,她就嗖嗖跑到了他身边,嬉皮笑脸道:“先生,我有小事一桩想与您商议,请您移步堂外。”
赵承延见她回了起身急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去了那么久?”
“没事没事。”苏赋赋跟他笑说着摆摆头,就引着心里猜疑着她又搞什么名堂的赵与歌出了堂。
刚落一阶,他就看那立在青竹旁的钱烨眼中一怔,这不正是自己搜肠刮肚想着如何接近的人吗?怎么自己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