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声音轻柔,语意绵长,话音一落便赢一片雷鸣般的喝彩声。
郑皇起身高举酒杯叹道,“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如此绝句信手拈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他刚刚坐下,后面便有无数人起身献酒,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彩声不断。
陈轻衣神色淡然,目光无意间扫过应重阳,却发现他正和胡月白低语,陈思雨凑在两人中间,不停地憨笑着,似是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什么,不禁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应千娇向她举了举杯,“娘娘,臣下敬娘娘一杯!”
“二姐请了!”陈轻衣微微一笑,举杯和她对了一下,轻啄了一口便放下了,眼睛仍然时不时地瞟向她下首的应重阳。
应千娇在下面狠狠地踢了应重阳一脚,低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庄重点?!”
应重阳瞟了她一眼也低声道,“你们尽管陪她吟诗作对就是,我和月白兄正说着有趣的事呢。”
应千娇还待说他,对面的郑皇却望了过来,“大将军,陈皇后素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而大将军你文采武功更是无人能及,如今两个天下第一都在这里,大将军可否也即兴和上一首啊?”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陈轻衣更是目光灼灼等着他的说话。
应重阳哈哈一笑,“皇上过誉了,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应某虽然小有才学,但从不敢以第一第二自居,更不敢在天下第一的才女娘娘面前现丑,我自罚三杯如何?”说罢便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不禁大感失望,陈轻衣脸色早就冷了下来,她淡淡地说道,“既然大将军也说了,天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我怎么敢再称第一才女呢?按应大将军的说法,我恩师纪先生也不能称作天下第一了,那么请教一下大将军,风雷大陆上比我恩师还高明的人是谁啊?”
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火药味,所有人都噤声了,等着看应重阳的反应。应重阳三杯酒下肚,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说道,“娘娘,纪先生是很高明,可绝不能算做天下第一。别人不说,有很多事情娘娘你能做,你家纪先生就不能做。”
陈轻衣霍地站了起来,“应重阳,你敢对我恩师不敬?今天你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定不饶你!”
应重阳呵呵笑道,“娘娘息怒,纪先生虽然有大能,却也不是万能。比如娘娘可以孕育生子,纪先生做得到吗?”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纷纷扭过头去。陈轻衣也是一呆,脸色瞬间转红,“胡说八道!我是女子,先生是男子,这种事情如何能比?”
应重阳摇头晃脑地说道,“所以我就说了,纪先生就算是一个有大能的人,却也绝不是一个万能的人,我这话可有错吗?”
陈轻衣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应重阳面色一沉起身站了起来,目光环顾左右昂然道,“若论学问见识,纪先生是不是天下第一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见过他,更没有和他老人家打过交道。但是我也知道这世上至少有一人绝不比他差,那就是我父亲应天仇。他老人家不但博学多才,而且品格高尚,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仕农高官,在他老人家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有可敬之处。能容人才是真博学,懂敬畏才是真丈夫!”
“说得好!”胡月白当先鼓起掌来,“重阳兄字字真金,句句在理,胡某佩服之至!”说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陈轻衣脸色再变,冷冷地盯着他说道,“按大将军高论,这世上就不用有君君臣臣,也不需要圣人教化了,既然各人都有各自的长处,那就让他们尽展所长好了。”
“娘娘曲解我的意思了。”应重阳微微一辑道,“我所说的是人本无高低贵贱,却有分工不同,所以好象就有了差别,其实完全不是如此。”
应千娇拉了拉他,把他强行按到座位上,郑皇见两人越说越僵,恐怕不好收场,忙起身道,“大将军自有大将军的见解,娘娘金枝玉叶尊贵无比,自然不可与旁人相提并论,我们还是谈诗作赋吧,刚刚我也有了一些心得,说来与大家听听如何?”
众人巴不得他们两个赶紧停止争论呢,否则真要僵持下去,在座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好过不了。于是郑皇一岔开话题,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便响了起来。
郑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