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你硬气！”阮小七手一松，又将那人浸入水中。水上冒起几个水花，那人的声音遂被水吞没。</p>
过了一会，阮小七将那人提出水面，问道：“这一回，说不说”那人口中吐着水，话也不说。</p>
阮小七一耸鼻子，将那人投入水中。好一会，才又提上来。</p>
“说不说”阮小七问。</p>
还没待那人答话，阮小七手一松，已将他又浸入缸中。反复好几次，那人已肚子有些鼓胀，口中不住地吐出水来。</p>
“说不说”阮小七停下手，将那人的头悬在水面上。</p>
“我......我......”那人头脸滴着水，狼狈不堪。</p>
“还不说，是不是”阮小七作势又要放他下去。</p>
“小七哥......”赵榛担心阮小七会误伤了这人，急忙喊道。</p>
“放心，我不会要了他的命！”阮小七回过头，冲着赵榛呲了呲牙。</p>
“说不说”阮小七晃了晃，又问道。</p>
“我......我.....”那人使劲喘着粗气。</p>
“还不想说，是不是”阮小七朝竹林后面望了望，忽然笑了，“那边就是茅厕，再不说，爷爷把你浸到粪坑里试试！”</p>
“我说，我说！”那人终于叫了出来，“这位爷，我说还不行.....”</p>
“早说不就完了吗，何苦多受这番罪过”阮小七嘻嘻笑道。随即，阮小七倒提着他的身子，走回屋里，把他放在椅子上。</p>
灯光之下，那人的脸肿胀，眉头上紫黑的一块，更显得骇人。他的头发上、衣服都是水，浑身湿淋淋的，不住地打着哆嗦。</p>
萧若寒拿过一条布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那人感激地看了萧若寒一眼，接连打了几个很响的喷嚏。</p>
“你说吧！”马扩将那人的绑绳松开，顺手将屋角的一个火盆拿了过来。</p>
火盆里，炭火已烧去大半。田牛加了些木柴，拨弄一番，炭火重又烧旺了起来。</p>
那人将身子稍稍靠近火盆，双手笼在火焰上，想了想，终于开了口。</p>
月色已经消退，屋外蒙蒙的，一片黑暗。沙沙的竹叶声，像是落下了一阵急雨。</p>
原来官府之所以看中芦花村，纯粹是因为那个海湾。</p>
那片水域，水深港阔，风静浪平，出入便利，的确是一个天然的良港。加上周围群山环绕，芦苇丛生，极易掩藏躲避。数百艘船只泊在里面，毫不费事。</p>
而官府之所以需要港口，却是因为金人。</p>
金人将故宋的大片土地让与刘豫，扶植他做了大齐的皇帝，全然是为了对抗南渡的大宋朝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