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正要答话,赵榛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他是位居士,并不曾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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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想了想,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赵榛有些着急。回头一想,是自己的不是。小七不是寺里的僧人,客居于此,未必人人知道。
“劳烦大师,寺中可有一位武二爷?”
“武二爷?”僧衣皱了皱眉头,神情疑惑。
“就是那位断去一臂的梁山打虎英雄啊!”
僧人恍然大悟,连声道:“知道,知道!施主,请跟我来!”随即引着三人,拾阶而上,穿廊过殿,来到寺庙后面的一个偏殿前。
阳光落在窗棂上,殿门紧闭。走近些,听得里面传来时大时小的鼾声。
那僧人似有些畏惧,用手指指殿门,说道:“就是此处,三位施主请便!”转身欲走,回头又说了一句:“这位武大爷脾气可是很不好啊!”
说罢,不待赵榛答话,用手扯起僧袍下摆,抬脚跨过门槛,径自去了。
三人立在门外,将耳朵贴在门边听听。那鼾声更加宏大,震得耳朵嗡嗡直响。三人相视一笑,赵榛轻轻推开了殿门。
早晨的阳光一下子照进屋来,屋内一片光影朦胧。随之,一股浓重的酒气,夹杂着肉鱼的咸腥味道,还有汗臭脚臭,扑面而来,令人几乎要吐出来。
片刻之后,三人看清了屋内的物事。
殿内的地上,横七竖八地滚着七八个酒坛子。几根肉骨头丢在酒坛边,小木桌早已倾倒,几只大碗里兀自有一些剩饭菜。而一侧的坐垫上,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大张开胳膊腿脚,呈大字形躺卧着,鼾声如雷,睡得正香。
两人面色潮红,酒气冲天,随着鼾声,胸脯一起一伏,响声震天动地。
赵榛一见之下,心中大喜。这两人非是旁人,正是武松和阮小七。
赵榛俯下身来,趴在两人身前,轻声叫道:“阮七爷,武二爷......”
鼾声依旧,哪里听得到。赵榛加大了气力,使劲喊起来:“阮七爷!武二爷!”
武松纹丝未动。阮小七轻轻挪了挪身子,发出几声哼哼,随即又躺倒下去,鼾声又起,嘴角的口水淌了出来。
赵榛哭笑不得。亮起嗓子喊了几声,情形如故。两人浑然不知,睡意正酣。
屋内浊气冲天,味道熏人,加上这如雷的鼾声,着实让人难过。赵榛没有办法,只得招呼田牛和末柯先到殿外等候。
他将几扇窗户全部打开,殿门大开,方才看看犹自酣睡不醒的两个人,悻悻地走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