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船尾的一堆杂物之后,赵榛忽觉得脚下的木板有些响动。俯下身子,将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听,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赵榛记起底舱是货船的储物室,一些木柴和粮食及船舶修理工具就放置其中。
末柯很熟悉这艘船的布局,带着赵榛来到底舱入口处。
掀开一块方形的木板,露出一段窄窄的木梯。下面黑洞洞的,没有灯光,也听不见人声。
赵榛探下小半个身子听了听,才双手撑着地板,将脚落在木梯之上。
木梯很短,几步就到了下面。走过一小片空阔之处,拐了两个弯,再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是一扇微开的木门。灯光从门缝里泄出来,照出一线深黄色的地面。
赵榛将身子隐在黑暗中,慢慢探头去看。
透过窄窄的门缝,一盏灯笼高悬在壁板上,两名守卫一头一个,中间是被捆绑着的船工。
赵榛略略数了数,却只有四五个人。门边不远处,坐在一堆柴草上,满脸血污的人,正是元七。而身后那个眼睛微闭,似要睡去的中年汉子,却是崔老实。
赵榛见几条空置的麻包堆在脚边,心念一动,抓起一条递给末柯。随即指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个下套的动作。
末柯点头,接过麻包,身子紧靠木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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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撑开袋口,高举在半空。
赵榛从怀中摸出一粒石子,扔进门边,口中吱吱乱叫,像一只老鼠。
舱中的人一起看过来。近门的守卫走过来,捡起石子,拿在手里看了几下。接着冲另一名守卫点点头,满心疑惑地打开舱门。
外面光线暗淡。那守卫刚走出十几步,还没来得及适应一时的昏暗,眼前突然漆黑,颈上一痛,缓缓倒了下来。
末柯将守卫连人带麻包背到木梯旁,又抡起油锤般的拳头,在守卫的脑袋上狠狠擂了几下。
另外一名守卫听得门口有些动静,张望过来,却没看到人。又听得吱吱的老鼠叫声,咧嘴一笑,口中喊道:“我说兄弟,是被老鼠拖走了吗?”
待了一会,还不见人回来,心觉奇怪,便起身过来察看。
守卫扶着门框,向走道张望。
模糊的灯光,只照着脚下的一片。再往前去,仍是黑蒙蒙的,看不清物事。
他返回舱中,取了单刀,大着胆子跨过门槛。
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折身回去,一手提了灯笼,放心的走了出来。
灯笼将走道照得一览无余,不见先前守卫的影子。他心中怀疑,继续向前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