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扯过布单,将两人的身体盖住。
小怜轻声抽泣着,眼泪又将赵榛的胸前湿了一大片。她慌张地抹着,却将眼泪和鼻涕抹作一团。这下小怜越发害怕,那双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赵榛忽觉酸楚,却笑着说道:“小怜,别哭了,看你的鼻涕都出来了!”
小怜缩着身子,口中直道:“奴家该死,惹小官人生气了!”
说罢,两眼可怜巴巴望着赵榛:“奴家还是头一回,心里害怕得很,还望官人莫要动怒!”
赵榛抚摸着小怜光滑的背,柔声说道:“我哪里会怒?都是我不懂得惜香怜玉,惹哭了娘子。”
小怜肩头抖动,轻声抽泣起来。
夜风卷起纱幔,窗外月色依旧明亮。
赵榛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小怜梨花带雨的脸上:“离天亮还早,就躺着说说话吧!”
小怜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赵榛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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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
原来小怜本是两浙东路衢州人氏,出身官宦人家,不幸父母早亡,只剩孤身一人,只得寄居姑母家中。
姑父曾在东京为官,后来外放扬州,小怜便随了姑母一家人去往扬州。
姑父、姑母家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小青。姐妹两个自小相投,很是亲爱。姑父姑母心疼这个孤苦的孩子,视若己出,全没把她当外人看。小怜虽失了父母,日子倒也平安。
及至金军南下,攻占扬州,姑父姑母带着两个孩子逃难,寻思暂回衢州避一避。
不料船才到明州,来了一伙官兵,借口盘查金国奸细,将众人随身所带金银和财物洗劫一空。
姑父气愤不过,上去与他们理论,却被官兵一顿棍棒,打个半死。官兵扬长而去,船上无一人敢出来拦阻。
姑父连气带急,当晚就在客栈咽了气。姑母伤心欲绝,大病不起。十几天后,竟也随姑父而去。
只剩下姐妹两个,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
囊中早已空空,连住店的钱也付不起,店主要赶两人走。无奈之下,经人绍介,卖身醉春楼。得了些银钱,将两位老人安葬了,付了店钱。可怜金枝玉叶的两位官家女子,就此入了青楼。
赵榛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