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尔茨海默病？我精神好得很，没有病。华医生，你刚才这话是怀疑我有病？老年痴呆？你看我像是那些脑子不清楚的样子吗？”
老爷子一生要强，绝对无法接受自己患阿兹海默症，火气一上来，脸色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老爷子，您先别激动，深呼吸，跟着我，慢慢呼气，吸气。”
“呼—呼——”老爷子深呼几口气，看着华楚然，急切的追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我真的病了？老年痴呆？”
华楚然沉默了半晌，还是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安抚道：“老爷子，您自己回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忘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反而回忆起早年的经历，而且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就像方才那样。”
容老爷子闻声，一怔。
他以为容易忘事儿，这是正常的，毕竟他都已经90多了。但……他这两个月，确实经常记起几十年前的事情，尤其是经常想起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两个人斗嘴的场面，还有就是儿子儿媳妇还在世时，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样子……
所以看到沈姒的时候，他就想起自己唯一的儿子。对容忱言的父母当初十分看重的这个孩子，也多了几分疼爱。
算是……爱屋及乌吧。
见老爷子这副神情，华楚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于是放缓了声音和语气，“容老爷子这病的发展其实发展不算快，看您现在的状态，应该只是轻度，一般发展时间一到三年。保持心情愉悦，家人多陪伴，都对您的病情有好处。”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今年已经90多了，一世英名，绝对不能在最后这几年，毁了。若真有一天，他的生活彻底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或许，他会选择自己提前解决。
在华楚然的安排下，容老爷子做了一个脑电图和脑CT。基本已经确诊了病情。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在下车前，老爷子看向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伴，重重叹了口气，“老唐，不服老不行了。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阿言和栀栀。”
“可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