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女的语气很正常,甚至像是在讲别人的事,但他生出一种想要去抱一抱她的冲动。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月城姐姐想的话,一定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吧。
月城理世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我只是有点愁啦——也不算愁,就是……遗憾?我知道真相知道的太晚了,中间甚至因此而做了很多本不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他还活着,我还有机会问他所有我想问的事情。他做了错事我就骂他,他迫不得已我就……好吧,我还是想骂他,但骂完我会再和他聊一些别的,哪怕最后我不想再理他,那也是个结果。不像现在,没有结果,也不会再有结果了。”
语及此处,虽然看不见表情,小田切和惠也能看见少女的动作。她耸了耸肩,用遗憾又仿佛释怀的语气说完这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那他有给您留下什么东西吗?”
“……酒?”
“诶?喝的那种吗?”
“差不多吧。”
少女摆摆手。
“所以说啊,和惠,有一个结果是很重要的,会让人安心。”
小田切和惠眨了眨眼,好像有些缓慢的跟上了月城理世的思路。
“您……是在说我和我的……‘爸爸’吗?”
“对吧。你看,你现在在提及这个称呼时都很犹豫。是不是觉得很陌生?”
小田切和惠一愣,犹豫着点了点头。
月城理世说的一点没错。
“爸爸”这个词汇对于他而言还有些陌生,以至于开口说出时总怪怪的。
他理智上认为就应该如此称呼对方,但实际上,这是个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词汇,对父亲没有任何记忆和感情的他很难面对这个词。
“因为没有任何记忆嘛。坚村先生对于你而言是个很陌生的人,他对于你而言是‘未知’的。——啧,胳膊麻了。”
月城理世说着放下胳膊,甩了甩手,又仰面躺在床上。
小田切和惠这下又能隐约看见对方的侧颜了。少女看着天花板,一点都没有看他的意思。
但这反而让他更安心了一些。
他把胳膊垫在耳朵下面,慢慢垂下眼眸,开口道:“您说的没错。我觉得很陌生……以至于让我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