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醒,醒,醒过来应该就说明情况已经稳定了.....”研究员大汗淋漓,嘴唇都在哆嗦,“那,那那那我们就先出去,您有事再叫我们!我们随时都在,随时都在!”
话音没落他就窜了出去。
人都只有在轮到自己死的时候才会害怕。
关闭的房门中,室内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件供给格兰利威休息的临时房间似乎位于一个比较高的位置,而且很难得地有窗户,是整座基地里极少数能看见外面的光线的地方,能够听见有轻微的雨声穿过厚实的特制防弹玻璃传来,外面不少的树木已经凋零得只剩枝桠。
格兰利威就是在微微的雨水敲击中醒来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可是他被重新搭建的记忆只仿佛一张白纸,瞳孔里空洞着,反应很迟钝,在历经痛苦醒来的时候,只会本能地去寻找身边熟悉的气息:
“琴......唔!”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一股被愤怒在此时随着对方残破的躯体而直冲琴酒的大脑。
他这次没去掐他的脖子,但是却紧紧钳住了他的手腕,碧绿眼瞳从上而下死锁住那张面孔:
“跑啊......你接着跑啊?不是那么喜欢当叛徒的吗?!”
“现在终于满意了?!”
可是吼到一半......
他却忽然想起格兰利威已经不记得那些事了。
琴酒冰冷的眼眸向下垂,逐渐扫过他毫无防备,也毫无反抗的躯体......
再落回那张白纸一样空白的脸上。
格兰利威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金瞳虚弱地睁着,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唯一能理解的,只有自己眼前这个人非常愤怒。
可他为什么要愤怒?
是自己......惹恼了这个唯一的“同伴”吗?
自己身上到底又发生什么了?
这个场景其实很恐怖——他以为自己能回家了,但事实上却并没有被带回自己熟悉的安全屋里,而是被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停地抽血打药。那些人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也不告诉他这里是哪,唯一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的人现在也被他惹怒了,而他甚至一点原因都想不到,那只可能是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
但他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