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想容本就不是什么温软性子的人,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说话吞吞吐吐的。
宋锦安的摸样实在瞧的她恼火,火气无处发泄,只得全全还报在了门板上。胳膊抡圆了,使劲甩上了门,力道太大,以至于门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后,又一次弹开了一道缝隙。
宋锦安知道孙想容说的在理,他也并非不想应她的话,只是她这话说的呛人,生是将话给他噎在了喉咙里。
孙想容说的轻巧,京中这帮学生那是说抛下就能抛下的,都是些穷苦百姓家的,读书和其不易。
只是经了孙想容这一骂,宋锦安对于规矩世俗倒是看开了些,他也怕自己后悔,更怕他后悔时觅宁身边没了他的位子。
抛去旁的不说,觅宁一个女子在外边安危也是一大隐患,他放心不下。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人给找回来,只是这天大地大,要去哪找呢?
他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从床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思索着觅宁可能去的地方。
如今的情况,她断然是不会留在京城的。
她即使嫌京城冬季寒冷,便不会北上,若是南下,免不了要雇辆马车的。
马车!
他突然就想到了城门外的那些跑活的马车夫,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些音讯。
有了这个想法,他也多了些盼头。
急忙报了几件衣服,带上些盘缠便向城外赶。不出所料,刚到城外几个马车夫便围了上来,都吹嘘着自己赶车的技术多么多么好,养的马儿多么多么快。
“各位好汉,在下暂且不急着坐车。”
宋锦安这话一处,围着他的马车夫顿赶没劲,嘟嘟囔囔的从他身边散开了。
“慢着慢着,敢问各位好汉可见过一位17,8岁的姑娘,应是坐车南下的?”宋锦安不坐车,说的话自然没人愿意搭理,在这帮出苦力的人眼里,什么高官,大贤都不顶银钱好使。
眼见着无人搭话,宋锦安心里着急,无奈值得从行李中掏出一贯钱,举过头顶,大声道,“敢问在场各位前些日子可见过一位17,8岁身着白衣南下的姑娘。如有知情者,必有重谢。”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般大声的将话,这是不雅的。
好在这一嗓子的效果出奇的好,那些马车夫的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他身上,只是周遭的过路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他是有些无地自容的,此番举动实属无可奈何而为之。
说是喊的好,不如说是钱好。
“公子,前些日子还真有个南下的姑娘,和你所说的八九不离十。当时是跟着陈老头的老破马车走的。”在一群马车夫的七言八语中,宋锦安总算是听到了一个靠谱的。
他赶忙上前,拉住那车夫,朝他手中塞了几枚铜钱,追问,“你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那车父被他拉的一愣,下一秒惦着手中的钱,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他也拉着宋锦安的袍子不松手,“我要是没记错,那位姑娘说是要去江南看什么人的。”
“江南!”宋锦安眉目一横,他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