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这罪恶的封建王朝,终结在我的手中吧(大雾,其实是想暗杀三十不到,虽然不太打呼噜但是喘气声也很明显的康熙)。
封建王朝她是终结不了的,皇帝没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她要是舍身取义能成也就算了,明显不能成,她还是得好好为自己的项上人头考虑。
她很清楚这种状态如果持续下去会影响她的心理,也因此在书芳凑上来的时候没有选择不着痕迹地疏远——书芳和她第一世的小堂妹性格很像,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年岁又相仿,偶尔在与书芳相处时她心里会有几分熟悉与安稳,就是因为这几分相似。
但她的心理状态又让她注定不可能真心接纳书芳并与书芳亲近,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与时间,希望漫长的平静岁月能磨掉她心里最深处的不安与下意识的戒备。
可敏若又十分清楚,只要生活在皇权时代,她就不可能真正地放下戒备,所以这是一个矛盾命题,最终的结果只可能是减轻,不可能是消磨干净。
而现在看来,她寄予希望的时间只是附加项,真正有用的还是感情。
她在与法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在法喀对姐姐真心实意的关怀中被逐渐打动,也付出了真正的感情。
不是强求刻意养出的感情,是日积月累、水到渠成。
敏若闭眼随意扯了两个引枕摞起来靠着,寒冬雪地,宫里已经烧起了地龙,她不大畏寒,没死命烧炭,但殿里也点起来了大熏笼来,还是很暖和。
她自认想开了一茬事——主要是咸鱼思维发作,又把“船到桥头自然直”七个字提起来在心里挂成了座右铭,实在是懒得再想那些闹心事了。
传到桥头自然直,真是先人留下的至理名言啊!
敏若提笔在纸上写下这七个字,决定把这张纸裱起来挂在自己的书房里。
不,那样太明目张胆了,还是摆在书案上。
明天舒舒觉罗氏入宫,她还有好一番心理工作要做。
想想就头痛。海藿娜和法喀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婚呐!
舒舒觉罗氏并不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她有一套成体系的逻辑,在自己的逻辑世界里活得非常快乐,仗着自己的逻辑时时刻刻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能理直气壮的,从前只有皇后能够压制住她。
皇后过世之后,眼见这位就要放飞自我,敏若迅速地往她头上套了观音大佛,把她忽悠出虔诚信仰来,尼姑庵的住持给力,这几年与舒舒觉罗氏日夜论佛,功德箱的重量突飞猛进的同时,舒舒觉罗氏信仰的虔诚度也突飞猛进。
在这样的基础上,与她沟通就容易多了。
听敏若说起法喀在前线立了大功,舒舒觉罗氏的第一反应是合掌念了声佛,然后不断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法喀这回可算是光宗耀祖了,菩萨保佑啊!”
敏若看她一脸激动却没有要飘的意思,嘴里念的都是在想自己的潜心修行终于有了福报,在心里默默夸了尼姑庵的静远师太一句“靠谱”,决定回头让迎冬替她再给尼姑庵贡献一吊钱的收入。
舒舒觉罗氏和菩萨捆绑销售,对她而言只值这个价,贵一文都没有。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敏若还是软声对舒舒觉罗氏道:“如今咱们家能有这个福报,与额娘您这几年的虔诚礼佛定然是分不开的,女儿心里也替额娘高兴。您看满京城的贵眷夫人,哪个有您命好的,阿玛当年战功赫赫,姐姐贵为一国之后,如今法喀眼见要有了出息,往后您还有得被人羡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