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很热心爱笑:“小戚你放心,我经验丰富,你妈妈这种病有什么忌口我心里都有数。”
戚白自然没意见,选了加钱让周铃帮忙做饭。
江鉴之明天回南枫市,今晚就住附近酒店,等江鉴之和周铃都离开后,白桑叫住戚白,递了个包给他。
戚白接过一看,里面是三张银行卡两张存折,还有一串钥匙。
戚白皱眉看他:“给我这些做什么?”
白桑笑笑,语气十分平静:“早晚都是要给你的。”
白桑给自己买了医疗保险和重疾险,两份保险加起来保额不小,她采用的又是保守治疗,入院至今其实没花多少钱。
她交给戚白的小包,里面装着她这些年全部身家:
小镇上她住着的那套小房子钥匙、离婚时分到的财产、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保险理赔剩下的钱……
“言言。”不等戚白说话,白桑又道:
“妈妈没什么用,临了还要耽搁你,钱我又带不走。”
最近白桑住院的花销都是戚白在承担,白桑给过几次钱他都不要。
白桑一直知道戚白努力优秀又聪明,但她已经无法心安理得接受戚白的付出,所以总是催戚白回南枫市,不必留在医院照顾她。
可江鉴之的话忽然意识让她到,她自以为对戚白好的行为,却又再次伤害了他。
没有比她更糟糕的母亲了。
戚白心头一窒,这次没有纠正白桑的称呼问题。
这是白桑第一次跟戚白谈自己死后的事。
从小到大,她教会了戚白很多事,说话、刷牙、穿衣、如何正确使用筷子……如今,又要教他学会面对人生中最沉重的事——
死亡。
戚白望着白桑晏然自若的双眼,敏锐地觉察到这双眼睛流露出来的东西和往常不同了。
就好像对方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
白桑在上个月查出癌症时就立过遗嘱,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在死后都归戚白,不管是银行卡还是存折,密码都是戚白第一次学会叫她妈妈的日子。
这些东西本就是她留给戚白的,只不过在白桑的预想中,这都是她悄无声息离开后的事了。
不过现在……
既然早晚都要给,那早一点好像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