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道:“做错事要给十二郎道歉,下次不可再犯了。”
高香兰如蚊呐道:“嗯。”
进门口高长松先咕咚咕咚灌了一扎凉开水,他只要想起高香兰的冒险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小孩没精打采的模样又有点心疼,最后冷言道:“可是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应得倒是很快。
高长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充满了家长的威严,他说:“去吧卵五郎叫来。”
高香兰嗖的一声窜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
卵五郎给高长松召见,还有些心慌。
他对高长松是有崇敬之心的,因为他传授给自己阉猪的法门,让他洞悉了妖生的意义。
甚至在高老庄这些时日,他心境平和,沐浴着月光吸收浓郁的灵气,连修为都精进了不少。
如果他是《左传》中的黄雀,也要给高长松衔来四枚白环了,谁叫大部分妖怪都流行报恩、结草衔环那一套。
可他又有点畏惧高长松,这是当然的,只要是被高长松抓来的喽啰,没有谁不畏惧他。
如果不是他对猪八戒说了那一袭话,对方也不会化身猪扒皮了,由此可见,此人的心肠大大地坏。
卵五郎甚至拽着粗布麻衣,将手上不存在的血迹揩拭干净,他来前就洗过手,这只是下意识的重复行为。
等真进北堂了,他也不直视高长松的双眼,深吸一口气低眉道:“十二郎找我?”
高长松深沉地应了一句:“嗯!”
其实他只是情绪有些低落罢了,但听在卵五郎的耳朵里,那真是严肃得不行。
只听那颇具威严的声音从头顶倾泻而下:
“你可认识这些喽啰?”
卵五郎不解:喽啰?什么喽啰?
等竖直的兔子耳朵在他面前抖动时,卵五郎惊了,他笑了:“原来是这些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