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的成年人应当有一些心照不宣。
原本已经一只脚被拉入拒绝来往名单的岭南王,因为过于知情识趣的应对态度,被惊险无罪释放,重新获得了回到奖池旁的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谢清碎仍未完全对萧烛完全放心。
他下了逐客令:“太晚了,王爷早日回去吧。”
萧烛漆黑的眸色看他几秒,只是点了点头:“好,侍郎早些休息。夜里风寒,侍郎勿再开窗户了。”
谢清碎:“不送。”
谢清碎安静地看着岭南王吹灭蜡烛,翻身从窗户离开、将窗户从外紧紧扣住,才缓缓阖眼,任凭潮水般的睡意将自己淹没。
半梦半醒间,他又嗅到身上药膏的气味。
带着药材本身挥之不去的苦涩,但因为被炙热的掌心仔仔细细捂过许久,像是蒸发了其中一些苦意,竟然莫名有种使人舒适放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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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时,谢清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迹。
发现确实如萧烛所说,药膏在身上待了一晚后,他前天晚上被留下的那些红痕消退很多。
除了某些被反复停留弄得尤其重的地方,基本已经看不出异样。
这药膏的效果竟然没有夸张。
但——
还是没有什么用。
因为昨天避开药膏涂抹的地方,新鲜留下的那些痕迹,已经变得明显。
谢清碎忍不住有些无语,这样把痕迹消了留留了消,真的有意义吗?
不知道岭南王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不过不用白不用,身上少些痕迹总比一层叠一层看着顺眼。
况且也不需要他自己动手涂抹,谢清碎选择躺平。
随身伺候他的婢女精通香料、嗅觉敏锐,一进来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总觉得不是谢清碎常用的那种,忍不住困惑了一下。
不过也可能是主子随手换了一种,这样的事情,主子没有向下人交代的义务,婢女没有多言。
只是在整理床铺时发现:主子今天睡觉怎么把床褥弄得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