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死死看着白牧星,眼底涌动着连自己也深究不明白的偏执暗色。
艾瑞尔压下火气,耐心地重复一遍:“我说,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来找我。”
他想。
无论是潜意识的执念也好,臆想还好。
只要这个人愿意留在他身边——
对此,白牧星的反应是……没有反应。
他依旧听不懂艾瑞尔话中隐晦的暗示,一如既往的在领会言语深意这种项目上毫无天分。
但他清楚地懂得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前世的教训让他非常明白,艾瑞尔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他的善意和礼貌都是伪装,只要有利可图,这个高贵优雅的军官alpha随时会撕下那张彬彬有礼的面具,露出贪婪的丑陋本相。
白牧星对这一点的体会再深刻不过。
艾瑞尔利用信息素坑害他的事发生在上辈子,这辈子白牧星不会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特地报复艾瑞尔,但也断然不会再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就当他对这人曾有过的一丝欣赏是瞎了眼。
更何况,他还记得艾瑞尔上一世亲口说出的那些,早就对他有想法的话。
更无语了。
白牧星对这些八点档狗血剧情一点也没兴趣,对艾瑞尔复杂的内心情感也没兴趣。
他目前唯一愿意花心思考虑的,只有怎么能快点去种地。
他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三千万三千万三千万”,才控制住自己没起身从病床上爬下来,把这个碍眼的谜语人踢出病房。
白牧星说:“谢谢,不用了。”
冷冷淡淡、吝啬无比的两个字,从那张淡色薄唇中冷冷吐出,让艾瑞尔想起了无数次类似的场景。
白牧星刚来军部报道的时候,就和别人显得很不一样。
别的新兵自然而然地就会组成小团体,面对长官时要么畏惧要么讨好,每个人面上都浮着小心思,一个小队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
只有白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