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的是,因为两个人嘴上都有口子,所以晚间就只用了粥和清淡的膳食。
白棠把门打开,风就凛冽地飘进屋子,看小尘还在睡,她干脆又回了屋子,又多加了加碳火,围着一个大大的毡毯,正好能将他们两个包裹在一块儿。
对,两个。
薛绍把她抱住,在两人身上盖了毛绒绒的毯子,身上一点冷风都吹不到,其实房里本来就不冷,只是这两人都没有去打开暖气的想法,因为这样才可以一直依偎在一起。
于是两人抬头看天。
明月如残角玉钩,繁星洒洒地盛满了整个夜幕,流绮星连,浮彩滟发。
四处静默沉沉,玄寂无声。
偶尔有深山孤狼的嚎叫,有天边传来的雀鸣,但是更为清晰的,是屋里红泥火炉的咕噜声,是身后人的心跳,是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她的手被薛绍牵住,收紧。
头发不知何时,就这么黏着她的脸。
白棠正想抬手拭去脸上的痒意,颊上就被薛绍轻吻了两下,濡热的柔软,带着微微的烫。
愣了一会儿,她这才忽觉发丝是被他用唇吻开。。
她低着头,脸上红晕蔓生,却忍不住浅浅地笑了。
“薛绍,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薛绍靠着她的肩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眼睫合了起来,安逸地生出温吞的困倦。
“在你面前,我想做一回登徒子。”
白棠喜欢侍弄香水,焚香制茶,方舟里这样的东西太多了,身上总带着些不同的花香味儿,和自身淡淡的女子馥芳携裹在一起,能醉了人一般。
他此刻就有些不太清醒,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闷出来似的:“什么?”
白棠觉得他装傻,这个姿势又不太好扭头动作,只能用眼尾斜斜地抬看他一眼,却看见他眼眸微阖,神情安逸,入眠了一样。
“说好了看星星,有人却在偷偷睡觉。”她小声嘀咕,音量放的极低,只在口齿中轻轻地滚了一圈。
白棠幻想过很多次这种场景,十五岁之前,梦中的山皑星川之下,只有自己一个人。
即使是以前,也没有这样过。
遇到薛绍之后,认定他之后,心里总是裹着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