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徐饮棠想象得还软弱。
徐饮棠收回视线,专注解决掉自己碗里剩下的食物。医院里不好好吃饭也是严重的违规行为,他可没兴趣被护工按着脑袋往嘴里喂。
希望这两位能尽早明白配合吃饭是最好的选择,闹腾得太厉害的病人会被绑上拘束床插管灌食。
那个才是最难受的。
记忆的边角翻涌出一点受人钳制无能为力的痛苦画面,徐饮棠嘴角的弧度无意识往下落了几个度,又被贴过来蹭蹭的徐二宝给重新推了上去。
“我没事。”他摸摸趴在胸口位置的徐二宝,徐二宝满足地隔着衣服蹭了蹭徐饮棠的手心,又给妈妈刷了个春风一样和煦温暖的灵魂抚慰。
这些天妈妈好像一直心情很好,就是赖在妈妈身上贴贴也不会被拎出来。徐二宝毫不犹豫舍弃了哥哥和兔子玩偶窝投奔向妈妈温暖的怀抱,大有要在妈妈身上扎根的架势,晚上睡觉都哼哼唧唧歪缠着要和妈妈一起。
徐二宝很轻很小,平时又喜欢躲在徐饮棠胸口挤出来的缝隙里,病号服宽松基本看不出它的存在。所以只要它不在身上乱咬乱舔,时间长了徐饮棠也就随便它了。
当然,每天去三病区看望妈妈之前徐饮棠还是会把徐二宝掏出来让它们自己去玩。虽然田娇从未表现出任何异常,一副身不由己柔弱可怜的病号模样,他也不会轻易把幼崽暴/露在她面前。
万一的万一幼崽受伤了呢。
徐饮棠可不想赌那个。
许仲平这次复诊一去就是一整天,等人昏昏沉沉被护士拖回来已经连晚饭都错了过去。余空游穿墙喊了徐饮棠过去,神色焦急地皱眉打转。
他的情绪激动过了头这张好看漂亮的皮囊就容易露馅,滴滴答答落下冒着黑气的鲜血,房间里充斥着浓郁到令人眩晕的血腥味,一阵阴风裹挟着如鬼哭的尖锐声响刮过,阴森寒意从脚底板直往上冒。
许仲平受不了这个,痛苦地呻/吟着像陷在一场无比可怕的噩梦里。徐饮棠掰开嘴给他灌进去一管葡萄糖补充体力,扭头看看一身白衣都变得血淋淋红得扎眼的余空游,建议道:“你要不出去冷静一下?”
留在里头就是个大号刺激源,怨气浓郁得徐二宝都开始流口水了。
余空游的眼神恍惚,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又有些空茫,被徐饮棠一说才回了神,摇摇头收拾起自己这副比死相更不堪的模样。
“你要的拿回来了。”他说道,揉揉脸挂上平时放松愉快的笑容,“这玩意难找得要命,你确定真能管用?”
阴影里几只徐三花的蝴蝶飞啊飞,衔着一张纸轻飘飘地放在徐饮棠手上。
“应该行。”徐饮棠耸耸肩,“这种事情总得试试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