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啊。”白心又是生气,又是笑,情绪阴沉不定,大方地承认,“我就是想毁了你,你知道我收集这些信息,要多么花费心思么,可每一次,都能被你轻松化解,你母亲的事情,最后枪口没有对准你,反倒替你打击了江家,还有你和温无闻的dna,最后竟然是和温无闻的弟弟,就连这次的事情,瞧瞧,都没有给你什么影响,你还是活的自由自在,风生水起,你怎么就这么幸运呢,幸运得让人嫉妒,恨不得毁掉才会心情大好。”
“毁掉我,然后呢,你以为这样做,没有我,你就可以站在霍纪寒的身边?”
“当然是想让人知道,掩藏在你这张干净的脸庞下的一切,有多么不堪甘,母亲是那样不知廉耻的母亲,父亲不是父亲,还是个私生女,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往,郁知意,比起来,从帝京的任何一个名媛之中拉出一个人,都比你好,比你优秀,凭什么你就该被人当成宝,而他对我却不屑一顾,不仅如此,甚至还为了你,让我受制于人,我就是想让霍纪寒看看,他爱的女人,有多么不堪!”
“你真是疯了!”郁知意盯着白心疯狂的面容,咬牙低沉道。
白心笑得疯狂,“我是疯了,我疯了也是被你和霍纪寒逼疯的!我比你先认识他,论起才华家世,我从不输你一分,我能给霍家带来无数的商业利益,不像你一样是个连公司的基本操作都不懂只会拍戏的花瓶,甚至,人人都说他有精神病,我也一点也不介意,比起你,我差在哪里了?可是,从来,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甚至还在公开的场合,给我那样的难堪,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该不该毁了你。”
郁知意一边注意着白心手里的剪刀,一边听白心的这一声声怒吼。
乐乐的哭声,已经哭哑了,声音越来越小。
底下的警察也在大声说话,但白心当做没有看到一样,一脸的疯狂。
可白心的愤怒,却被她一句轻飘飘的话打断了,郁知意紧紧盯着白心那张疯狂的脸,看,“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喜欢霍纪寒,你有正式的、明白的、哪怕一次,跟霍纪寒说过你对他的喜欢么?”
也不对,这不是喜欢,只是为了白心疯狂变态的心理情绪找借口罢了。
事到如今,郁知意甚至觉得,白心或许有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才会导致她那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甚至疯狂的举动。
或许,她的内心一直在压抑着什么,对霍纪寒的好感只是一个正当的宣泄口,而霍纪寒的拒绝或者说无视,也只是击碎了她的高傲之后,让她更加疯狂的理由。
这是一个心理和精神都是病态的女人。
郁知意觉得恐怖,直视着白心,言辞虽然犀利,但语气却很平淡,“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说过,白心,你根本不喜欢霍纪寒,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说是因为我?”
“你闭嘴!”白心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一般,愤怒地看着郁知意。
郁知意依旧站在原地,容色凝肃地看着白心,“别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无奈,你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喜欢霍纪寒,一切,不过是在给自己的自私和疯狂找借口罢了,你把我当成假想敌,试图从我身上获得抬高自己的快感,可我跟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用的。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堪,可你现在做出的事情,比起我的过往,论起不堪,你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口口声声说我让你人前难堪,却从来没有承认过一切都是你主动招惹在先,一个珍惜自己的名声和面子的人,谁会做出和你一样的事情,你把自己包装成最精致的女人,却不愿意承认,整个皮囊和面具之下,都是一个肮脏的灵魂。”
“你闭嘴!”白心大吼。
郁知意摇了摇头,“行,我不说。”郁知意道,“就算你仇视我,那么,你哥呢,晓晓呢?”
“谭晓?”白心唇边升起一抹快意地冷笑,“想知道么,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啊,我都被麦平新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凭什么我过得这么惨,你们恩恩爱爱,开开心心的,要说这一切,也是因为你,郁知意,因为你是她的朋友,她多无辜,就因为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连幸福都不能拥有!可惜陆菲菲那个蠢货,太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是你哥,陆菲菲把你当成亲闺蜜。”
“那又怎么样?”
郁知意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真的是个疯子。”
“是啊,我就是个疯子!我没有退路了,现在,满城的人都在找我,恨不得把我置之死地,郁知意,我没有退路了,事到如今,我策划的一切,都让你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最后还不拉着你陪葬,怎么对得起我这段时间精心谋划的一切?”
白心的剪刀,刀口卡主了床单的布条,脸色阴沉地看着郁知意,“郁知意,我数到十,如果你不从楼上跳下去,这把剪刀,就剪下去了。”
“一!”
“你简直是个疯子!”
“二!”
“三!”白心双眸紧紧地盯着郁知意,眼里还有志在必得的笑。
“四!看来,这个孩子,也不如我想象的这么重要,也对,毕竟不是你亲生的。”
“五!”
蓦地,背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你做梦!”
还有女人嘶声裂肺的大喊,“心心!”
霍纪寒满身寒意地从楼梯口出现,双眸死死地盯着白心。
“霍纪寒。”
霍纪寒一把拽出郁知意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看向坐在栏杆上的人,“白心,你找死。”
这段时间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白母头发花白了一半,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满脸泪痕,“心心,心心你快下来,听妈妈的话,别这样,你快下来,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白心看到白母,眼里都没有什么悸动,冷峭地笑了一声,目光却放在霍纪寒的身上。
那目光里,神色太复杂,有痴迷,又畅快,又恨意,又有迷恋。
看着郁知意一阵心惊肉跳。
霍纪寒站在郁知意的身后,眉眼冷峻,双眸冰寒得如同看令人厌恶的死物一般。
而也只有到了此时此刻,白心才敢这样放开了所有的情绪,去打量霍纪寒。
白母还在哭着劝说,“心心,心心别这样,你快下来啊,妈妈在这里,呜呜呜……”
白心看着霍纪寒,缓缓一笑,目光从霍纪寒的脸上,转移到白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