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
江眠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看到房屋上空笼罩着一层乌压压的云层时,她知道,这是定数。
没办法改变的。
门口的保镖身穿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模样比平时要严肃许多。
卧室门口,江眠推开门。
只见江骥脸色蜡黄,瞳孔涣散,瘦骨如柴,身上还插着大。大小小的针,他的半口气就是靠这些吊着。
“公...公主...”
江骥
语气孱弱,好似风一吹便会断。浑浊的眼珠染上风霜,不似年少时精明光亮,充满斗志。
“阿骥,不要说话。”
江眠在床边坐下,在生命的最一刻,她能做的只有陪在他身边。
“望书...”
江骥勉强出声,抬起手,抖如筛子,肤色黄沉,有大面积老人斑。
风烛残年,唯一不放心的是江眠。
“父亲。”
江望书跪下,双手地上拟好的遗嘱,最上面一页,是关于江门归属权的问题。
“公主...江门的成立本就是为了实现公主您的愿望,如今我不能陪您回漠北了;也无法陪您到最后了...公主,属下无能,未能尽到保护公主的义务...”
江骥自责与愧疚,他的使命便是保护公主,可到头,还要公主来照顾他,他无颜面见陛下与将军。
“阿骥,你做的很好。”
江眠收起遗嘱,神色淡然。
生老病死,是每个生命都会经历的。她庆幸,自己能看着阿骥走。
从出生到死亡,她都在他身边。
“望书,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