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p>
“没办法，人妖殊途。”九黎摊手，“想跨过族群和地域禁制在一起，就要付出代价。”</p>
黎落蹲在地上纠结了半晌，说：“还是让他们自己选吧，这种事，咱们也没办法替他们做主。”</p>
黎落绕到三清像后找人，他们似乎已经把话说开了，张翠娥靠着黄鼠狼，两人像往常那样挨在一起，坐在三清像下低声说话。</p>
将九黎提供的三种办法如实告知，黎落说：“你们商量一下要怎么选。”</p>
黄鼠狼想都没想，道：“第二种，我愿意跟翠娥一道去投胎。”</p>
“不，我选第一种。”张翠娥说，“看不见而已，我都已经习惯了，况且不是有你陪着我。”</p>
“不行，一旦选了这条路，往后的百千年你都会看不见，我法力低微，万一哪天被捉妖师杀了，留下你一个人要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变成这样。”</p>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争执开了，黎落眼看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答案，索性转身走到一旁，靠着柱子坐了下来。</p>
她一坐下，周周立刻颠颠儿地跑过来，学着她的样子，挨着她盘腿坐下，单手托腮。</p>
黎落看了周周一眼，突然来了兴致，她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p>
周周想了想，说：“第三种。”</p>
“为什么”</p>
“不在一起，她不会短寿。”周周说，“远离她，保护她。”</p>
黎落听懂了。</p>
只要黄鼠狼不靠近转世的张翠娥，两人没有接触，张翠娥就不会短寿。</p>
黄鼠狼就能利用妖族的法力生生世世守护她。</p>
这倒是周晏清的作风——</p>
有那么一瞬间，黎落从这个两三岁的小豆丁身上看见成年后的周晏清那股子隐忍、坚韧，说得少做得多的心性，她心里微微一动，提溜起小豆丁抱在怀里，用下巴蹭他的脑袋。</p>
“真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