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p>
“做人还不如做鬼，你想投胎，那便去投吧。”男子说，“这四年我也没为你做什么，一个瞎子，一个跛子，凑一块没那么寂寞就是了，谈不上什么恩情……你走吧，走吧。”</p>
说完，男人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p>
张翠娥想追上去，奈何眼睛看不见，她只能徒劳地喊着“黄大哥”，急得在原地团团转。</p>
男子在她的喊声中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快步离开。</p>
男子走出道观，闷头行了一段，头顶传来一声唿哨。</p>
他立刻抬头，在看到黎落和周周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笑眯眯地望着他时，他眉头轻皱，躬身对他们行了一礼：“多谢仙子。”</p>
黎落提溜起周周，从树上轻飘飘地跃下，落在男人跟前。</p>
她上下打量着男人：“为什么谢我”</p>
“自然是谢仙子为翠娥报仇雪恨……”</p>
“你是张翠娥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替她谢我”</p>
男人一噎。</p>
“既不是兄长，也不是夫君，你这声谢来得莫名其妙。”黎落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还是说，在一起四年，你已经将张翠娥当成自己人”</p>
男人：“仙子莫要说笑，我跟翠娥只是萍水相逢，如今缘分尽了，她投她的胎，我做我的鬼，往后不会再有交集了。”</p>
“哎你这话说的不对啊。”黎落直勾勾盯着男人，“应当是她投她的胎，你，做你的妖。”</p>
男人脸色骤变。</p>
“你……你怎么知道”</p>
“我是神仙啊。”黎落失笑，“你该不会以为你这点道行化出的障眼法能瞒得过我吧”</p>
男人：“……”</p>
他眼神迅速变得警惕。</p>
黎落背着手，绕着男人走了一圈，眼里满是探究：“不过我倒是看不出你的根脚，你是狐狸还是松鼠”</p>
男人脸色紧绷：“你想怎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