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两面宿傩随便挑了一个药瓶打开,拿到自己面前嗅嗅,表情微妙,“中药?还真有模有样。”
卖药郎像是没听到对方挖苦嘲讽自己的话,“因为出现了物怪。”
“为了斩杀?”
“一点也没错。”
两面宿傩用手撑着下巴,脸上挂着浓浓的不悦和嫌弃,能杀但很麻烦。
卖药郎收好先前摆在地上的药瓶,“您为何而来?”
“自己想。”
海忍听着楼上的对话,完全听不懂。
船员听着楼上的对话,听不大懂。
卖药郎紧盯着两面宿傩,再次回到先前的话题,他穷追不舍提问,“您是人非人是物非物,您的形到底是什么?”
“真受不了,”两面宿傩用不认真的语气说着打发人的话,“那你就试试能不能看到我的形。”
“既然如此,”一张被折起来的咒符突然出现在卖药郎手中,符纸如活物一般迅速展开,“只能暂且......这样了。”
卖药郎在原地转圈,符纸顺着他刚刚的轨迹形成一个环,他一手上摆一手下垂,越来越多的符纸现成环。很快咒符一张接一张以他们为中心撑起一方结界,符上出现黑色的纹路并在正中央显出一只眼睛,随后整张符纸纹路又变成红色。
两面宿傩任由咒符冲向他,符纸像绷带一样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扯掉一部分盯住卖假药的,“明明有着有意思的术式,却还是选择这种常见的劣等术式,单是这样我是不会给你看我的形的哦。”
卖药郎看见新旅客脸上黑色的咒纹因为咒符的原因若隐若现,白色的符纸变成黑色又被撕碎,卖药郎用尚未出鞘的退魔剑指向两面宿傩,“物怪的形是基于人的渊源跟因果形成,真乃事情的原因,理乃心的样貌。当妖怪感应到人类的感情或执念,妖怪就会变成物怪,物怪一旦现世就非斩杀不可!”
“我想知道您的形、真、理。”
“请仔细道来吧!”
两面宿傩猩红的眼睛泛出不耐,缠在他身上的咒符一阵变幻,又在一瞬间全部化为碎屑,“不过是群杂碎。”
卖药郎从药箱第二格拿出天平,一排排天平立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原来如此。”微妙的弄错了,新的旅客并不是物怪,物怪在他们之间,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物怪的形,“真的是很麻烦啊......”
诅咒师来的时候看到了帐,和他不一样的帐,无限接近阴阳师的结界,但不管怎么说效果差不多,他回头看向他之前封印的地方,不知何时符纸松动,里面被封印的东西竟跑出来一部分!
“大人......”船长知道前因后果,等待诅咒师发话。
“看好船上唯一的忍者,若非必要,不要让她去那个房间。”
“是。”
船体突然一阵摇晃,很快又恢复平静,结界里发生了什么,诅咒师不知道。他只看见咒符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刮痕,看上去好像要不了多久就会碎裂,麻烦,各种意义上的麻烦,他给船长一个眼神,船长招呼帮不上忙的船员和海上唯一的忍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