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想到如此,赶紧抬步跟了上去。
凉湘儿早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圣都,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君至和李莫问两人一路遭到追杀,早已经跟各城联络点失去联系。
按照计划,凉湘儿本应该将公主和明书送去西境,但是如今见二人无碍,又是定要去圣都接应君至的,所以也觉得无妨,何况身后还有这么多高手护卫。如此,凉湘儿便告别了几人,孤身前往西北,去联络秘密到达西北各据点的狄安,宁伯游和精锐,以待君至到来,一举拿下西北。
明书和凌心一路东来,并未遇见君至等人,因凌心坚持,两人不觉已经到了圣都临城,听得如今圣都正要与临海国开战,凌心说担心君至还没走成,还困在城里。如此,便与明书乔装打扮趁夜进了城。即使趁着夜色,还是看到了被绑在了城楼上的一身白衣的白若,以及城楼下不少人的尸体。
明书施了灵力,将人救了下来。
因为圣都防卫很紧,明书和凌心便只带了入画和两个贴身的护卫进城。凌心将白若交给入画,在明书的陪伴下,往圣宫行去,两人武功高强,明书又是方外灵族,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两人到了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大殿,久久不曾言语。
凌心的眼泪已决堤,这是她的母后选择离开的地方,用她选择的方式,她好像能理解母后为什么最终选择会回城,但是又好像不能理解。难道与自己相聚的机会还大不过与圣都的恩怨吗?当时圣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能来告诉她吗?白若?白若可以吗?她是谁?为何会被绑在圣都的城墙上?
“公主,”终究是明书不忍她太过伤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西境王的下落。”
“明书,你没事了,我就想来看看母后,我想知道圣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凌心却顾左右而言他。
明书心里苦,若是能告诉她所有的事实,该多好,可是不能,“公主可知西境王在圣都的据点或者暗桩,我们需要尽快知道西境王的消息。”
“放心吧,明书,他没事的,”凌心眼里有泪,“我前几日就已经收到了他到西北的消息,你别怪我,我知道,如果告诉你事实,你一定不会让我来圣都犯险。”
“公主,你!”明书闻言,急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凌心见状,赶紧过来扶住,眼中还有泪水,此时还有担心,观察他的神色,“明书·······”
明书抬头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的废墟,想到自己对圣后的承诺,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明书·······”凌心感觉自己的心口也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隐隐约约有千丝万缕的直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明书修长的手抚上眼前与自己同生死共命运的人,眼里有太多不甘,“公主,怎可如此任性?”
凌心闻言,心更慌,从小到大,明书就没有对她生过气,哪怕是声音稍重一些,如此言语,已是严厉了,“明书,你怎么了?你骗了我是吗?你根本没好是吗?”
聪明如她,终究也悟了出来。
可是,她并不知道,最残酷的事实。
“现在就走,回西北!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明书第一次对自己的公主说着最严厉的话。
凌心狠狠地点了点头,眼里全是自责和担忧,“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立即调整好状态,前去联络点找入画,准备带走白若。
那时,白若已经醒来,暂时留下了两人的脚步。
白若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不敢置信,“三公主?”
“我也觉得恍若两世,白若犯了何事,竟然被绑在城楼,可是翟啸所为?是在清理跟我有关的势力吗?”凌心难得见到圣都故人。
“咳咳咳,”白若要说什么,可是嗓子还是很干,“水,再给我些水。”白若勉强说明。
刚才照顾她的入画赶紧递了些水过去,白若喝了稍微缓过来。
“公主,她武功被废了,已经被挂在城楼上三天了。”入画回道。
凌心点了点头,怜惜地看了看白若,但是话语却分外分明,“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值得圣都的人如此待你?据我说知,你并没有修为,可见都是骗我?”
白若却仿佛没有力气回答这些,只是看了看她以及她身后的明书,仿佛松了口气,“你们在大漠找到解药了?”
一句话如一声惊雷,响在几人中间。
“西境王可安好?”白若见三人怔愣,也无暇解释,实在没力气,接着问着最在乎的话。
“你是阿至的人?”凌心惊喜道。
“公主,你不该来的,翟啸此人,城府过深,”白若说着,突然想起什么,“那枚解药,明公子可吃了?”
“多谢白姑娘,但是与西境王错过了。”明书的话语里,还有急切。
白若听完,却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西境王走后,我总觉得不放心,派人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听到翟啸说我们盗走的那颗,并不是真正的解药。真正的解药他也没有,此举不过是为了让公主回圣都而已。”
明书听完,双眼紧闭,手扶住一旁的桌案才堪堪站住,“白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我因听得此消息,又想法去夺得解药,但是终究落在了他手里,他折磨了我整整三天,见从我口中打听不出什么,才说的,如此,大概是真的。”白若回想道,想着那些残忍的手段,不禁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