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后的心思,本来就很少人懂。”
“先贤后······”翟啸不忍,眸子里回想的都是那些她陪着自己的时光,他爱慕她半生,才得几日温存,即使到最后,也以为是帮她守着圣都,帮她扫清那些势力,可是终究是抵不过凌心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么多年,她瞒得他好苦。
她怎么能不信他?
没有圣后,他翟啸要这天下做什么?
就算是要给凌心,给就是,自己可以带她远走高飞,过只有两人的日子,可是她从来都不曾信过他。
翟啸看着一旁被绑着的含痕,愤怒得如一只野兽,“你说,她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含痕已经哭瞎了双眼,此时闭目恍若不闻,直到翟啸的双手钳住了她的脖子,含痕才有所反应,“翟啸,不要发疯了,圣后,已经走了,回不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要我?”翟啸失去至爱的痛苦,令他发疯。
含痕终究不忍,“因为圣后有愧,有愧于诸葛我,也有愧于你,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天下,如何面对你,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许给她的岁月,她早就想死,她踏回圣都,就是要死在这里,你不知道吗?”
“你胡说!”
含痕对着翟啸的方向,“圣后已经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你不要伤害公主。”
翟啸闻言,陷入死寂,良久,才缓缓站起,“治好她的双眼,我要留住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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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圣河城城府
凌心看着手中的密函,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心来,对着明书道:“明书,是母后,是母后,她果然没事!”
明书闻言大喜,自从前段时间圣都突变,圣都的所有线路和消息都被切断,等翟啸携兵权而废帝,登临帝位,已经是一月之前的事,但是圣都竟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李莫问悄悄潜入圣都,虽然顺利接出了白若他们,但是圣都的消息却一点也没有打听出来。后来迫于压力,只得先退出了圣都,只留下一些根深蒂固的探子暗桩在里面,等待圣都局势缓和些再做打算。
凌心一直觉得聪明如自己的母后,定然有脱身之法,何况翟啸一定不会伤害母后的。
如今收得这份密信,说贤后秘密逃入西境,已经到了圣河城外。明书见公主离了远去,看了一眼落在桌上的纸条,上面的字迹依稀是圣后的字,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明书见她高兴,自然也是万分欣喜,若圣后有事,公主大婚大概又得推迟,可是公主大婚不能推迟,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了,他必须得尽快看到公主大婚,这样,他的公主才能幸福下去。
两人骑了快马,一路往城外赶去。
却生生错过了刚到的一条消息。就在两人赶往城外的时候,一封加急的信件,由临海国的特使送进了圣河城,正在府中议事的君至收到信,神色不好。
此时凉湘儿等人都还在发放粮食种子未归,眼前竟然只有帮着准备大婚事宜的入画在眼前。
入画见他神色沉重,还是问道:“王爷,是圣都?”
君至将手中的书信给了她,入画一看,忍住内心的悲苦,但还是没忍住,一下子跪在了当厅。君至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叹了一口气。入画终究是见过风雨的人,缓过来,对一旁同样神色沉重的君至道:“这事,再难说,王爷还是要说啊,瞒着只怕更让公主伤心。”
君至点了点头,“我知道,入画,你先下去吧,大婚的事,先筹备着,具体的,看心儿的状态。”
“属下知道,王爷先去看看公主吧。”入画收了书信,交在了他手里,君至携了信,往凌心房中走去,却只见桌上的一条密信。
待一看,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急忙跑回厅中,对着还未走的入画道:“不用担心了,你看,是贤后来的密信,心儿想必是已经去城外接着了,入画,快去,带着枯离,赶紧去接着。不要再生事端。”
入画接了那封密信,初一看,大喜,但是喜色还没到眉梢,眼睛就逐渐放大,瞳孔里充满着恐惧,“不好!”一句不好说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快,去城外,这是翟啸的字迹,是他仿的圣后的字迹!公主有危险!”
入画话音未了,一群人早已经冲了出去。
同时,城郊,凌心和明书骑马一路狂奔到了那处凉亭处,见那凉亭下果然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薄纱遮掩的凉亭里隐隐约约有主仆几人,凌心心下大喜,连忙策马奔去,身后的明书虽然不想打扰母女二人的相聚,但是隐隐约约还是有些担心,便也驱马跟在后面。
所以当那一切发生的时候,明书能迅速地替她挡了那几枚剧毒的银针。
凌心对于迎面而来的危险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还是太过惊诧于眼前的突变,更多的却是心中那一丝希望彻底幻灭的悲凉。
她以为这一定是结局,她也突然想起刚才笔迹的异样,对了,翟啸从小仰慕母后,连字迹都要临摹,后来还是母后留了心思,教了几笔细微不同的,让他临摹。但是只要是母后亲近之人,都能看得出来。
是自己太过粗心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凌心根本没有时间自责,是明书,飞身到了自己前面,挡住了那几枚毒针。
凌心扶着明书,两人双双摔下马来。
那群人还要前来生擒凌心,凌心抽出腰间的软剑,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将剑横在最后那人脖间,冷冷地问道:“是翟啸派你们来的?贤后可还好?”
那人一声冷哼,并不回答。
凌心转身看着显然有中毒之像的明书,心痛难忍,“也罢,我自己回去探知,你若还想活命,告知我他中了何毒?”
“牵机引。”那人说完,笑道:“公主不问,属下也会说,圣帝说了,这牵机引,只有他有解药,若是想见先贤后,还请公主回到他身边。”
“先贤后?”凌心的心狠狠地扎了一下,“什么是先贤后?”
那人见自己说破,也没有多大不妥,“是属下失言,不过,就算不为了先贤后,为了他,”那人看了一眼早已支撑不住的明书道:“公主也会回了圣都的,这毒,本来就是给明书大人的,圣帝说,公主知道明书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牵机引对于他们族类的影响,就算明书功力再深厚,也不过一两月的功夫,不过还请公主早早出发,不然中毒太深,明书大人会连普通人都做不了。”
凌心软剑一横,话音一落,那人早已经倒了去。
“本公主,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