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闻声脸色微变,忽而站了起来,沉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秦飞盏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你在朝中多年,又身有军功,我秦家也不缺银钱,这样的存在,对于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会心有忌惮。更何况,跟我联姻的还是英国公。”
“爹,圣上此举看重的是我纨绔,可若我不是个纨绔呢?”
他话音落下,秦修登时驻足,回头间脸色陡变。
他盯着秦飞盏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就你这样的,还不是纨绔?”
“你看看这整个长安城中,那些勋贵之后哪有一个像你这样,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整日里吊儿郎当?”
“你现在可是朝官……”
秦修絮絮叨叨说着,言语间却多有自豪。
他知道儿子从云州回来后,再不似之前那般,可他也知道圣上的心思。
他对秦飞盏更多的是担心。
“爹。”
秦飞盏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你明明都知道其中利害,而我也与你有过交心之言,你就该知道儿子要做什么。”
秦飞盏坐直了身子,一字一句道:“我说过,倘若谁敢动我们秦家,我定会要他们生不如死!”
“你!”
秦修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咬牙道:“我是知道你的心思,你说得也都对。可我们身为臣子,就该为君王社稷鞠躬尽瘁。此次你去江东查案,却又牵扯上了江南道赈.灾贪污之事,你觉得那陈谦背后的人会放过我们秦家吗?你做事情之前,就不能三思而后行吗?”
“三思而后行……”
秦飞盏无奈地笑了声,摇头道:“爹,我们身在朝中,有些事避无可避。主持赈.灾的人是我推举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偏偏这些事还跟韩家灭门,以及宸州洛知府的死都有牵扯。就算我想不管,那些人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说得轻巧!”
秦修脸色越发难看,摇头道:“我看今日朝堂上的情形,这事情背后牵扯的官员不少。也按你说的意思,这朝堂上哪还有人可用?”
“那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