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盏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青袍的年轻人,脸颊微微泛红。
显然,是有了些醉意。
“别胡说!”
同桌的蓝衣男子惊得脸色骤变,忙起身去拦他。
“我就是要说!”
青衣男子猛地拍了下桌子,豁然起身指着堂中众人,高声道:“我们祖辈都生活在临海。这地方以前多荒凉,你们再清楚不过。要不是韩先生和易知府,我们还过着靠水吃水的穷日子。”
“易知府重病时,你们可都去看过他,他到底怎么死的,你们再清楚不过。韩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也跟着易知府去了。倒是那许如昌捡了个大便宜,成了临海知府。”
他越说越激动,提着酒壶猛灌了一口,甩开蓝衣男子的手,将酒壶掷在了地上。
砰!
酒盏四分五裂,青衣男子抬脚踏上椅子,声音又高了几分。
“自打许如昌那狗东西做了知府,知道京中的贵人喜欢东珠,就以各种手段逼着我们出海。因为取东珠,多少百姓葬身大海。这也就罢了,他还纵容儿子和衙役整日对我们各种压榨!”
东珠……
临海盛产东珠,而东珠制品又是京中权贵钟爱之物。
说起此事,倒是与华贵妃有关。
当年华贵妃入大秦和亲,江南道送上的贺礼中便有东珠,自此东珠点缀之物风靡京都。
单说记录在册的,华贵妃东珠头面三套,七件东珠点缀的裙衫,极其奢侈,且价值连城。
只是秦飞盏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曲折。
他捏着酒盏,眼睛眯成了
一条缝。
许如昌善伪装,在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万没料到他比起齐云安和薛乾等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安,别说了。”